“这马不听管教,踢伤了富商孙老爷宝贝儿子的腿,孙老爷当场气的跳脚,打断了这畜生一条腿,还不解气,现在命我们拖到山里杀了。”老板不以为然地说道,他虽是以鬻马为生,却不需要亲自饲养,自然只是把马当成牲口,说杀便杀了,不会有有一丝留情。
苏青竹见那马被抽打得都是道道皮开肉绽的伤痕,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却没有摇尾乞怜的意思,仍旧昂着高傲的头颅,不由心下一软拦下了牵马人:“我想买下它。”。
“这……”老板有些为难,“这不妥啊,公子您要别的马都行,这匹……要是被孙老爷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啊。”
“我们把马牵走,孙老爷那边要是问起,你就说马已经杀了。”陆晋贤道。
那马场老板还在犹豫不决,陆晋贤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话,老板听完竟然是茅塞顿开,顾虑全无,当即便令那个伙计把缰绳交给了苏青竹。
马是买了,但是匹病马,不仅骑不得,还得好生照顾,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死在路上,于是到最后还是苏陆两人骑着一匹马,苏青竹在前,陆晋贤在后虚环住他,两人靠得极近,隔着一层衣物便能感知彼此的体温,苏青竹本是企图和王卉共骑一马来着,还没爬上去就已经被王卉一脚踹下来了,按说两人这个姿势,苏青竹原本是什么心思都不会有的,可是好巧不巧有了那一夜的出格越矩,他就难免要想多,把脊背挺得十分僵硬。
每每转头偷看陆晋贤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他便觉得自己不争气,这样就仿佛小儿女情态,脸色一阵绯红一阵青白。
路途枯燥,是不是还要颠簸几下,颠一下苏青竹刻意留出的距离便给颠没了。
沉默着气氛更是尴尬,便努力絮絮叨叨地说东扯西。
“你刚才对那老板说了句什么话,他竟然就这么爽快地把马让我们牵走了?”苏青竹问,其实他多半也猜到了,只是没话找话。
“我说,我以与其他马匹同等价格买下这跛脚马,让他一起找刘刺使要银子去,若是那孙家不依不饶,你就搬出刘刺使的名号,告诉孙老爷是刘刺使的朋友带走了马,谅他也不敢再追究了。”
“陆大人这人都出了城,还不忘给老朋友下套,刘讼雪为了请你乖乖入瓮割肉放血赠你一尊琉璃麒麟,谁知道你还不满足,反过来还要从他那里再榨出几百两银子来。”
“过奖过奖。”陆晋贤突然另一只手也环了上来。
“干什么……”苏青竹又僵了一僵,被困在陆晋贤两臂之间大气也不敢出。
陆晋贤又把一手放了下去:“换个手。”
“……”
草木皆兵的苏青竹继续不停讲话转移注意力:“这刘讼雪出了名的一毛不拔,送出几分礼就必要收回几分利来,他在你这里做了赔本生意,你当老板还能顺利问他讨得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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