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下半场就是余书林和那个汉子对决了。
余书林满脸笑容地跑到庄南跟前,接过布巾擦了把脸上的汗,又“咕咚咕咚”喝了几碗水,伸手把嘴一抹,笑着对庄南道:“……爹!”
庄南登时就被他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使劲儿摆着手还没说话又听余书林的两个弟弟齐声道:“爹爹!”
庄南:我的娘喂,这是啥情况!
他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抬头一看就见身边站了个个子极高的中年男子,长相很是英俊,是那种特别有男人味的男人,浑身上下充满了魅力。不过,最吸引庄南的是……这人简直就是余书林的中年版!
再扭头看余书林兄弟三人,就见他们都看着那个男子。那个小姑娘还蹦蹦跳跳扑过去,口中喊着:“爹爹抱!”
庄南抚着胸口,狠狠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余书林被人打坏脑袋了……不用说,眼前这人想必就是定远侯余海了。
余海将小女儿抱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线条顿时就柔和了。明明那么英武的英雄人物,却在这一刻慈爱的像是一个千依百顺到可以搭梯子为子女摘星星的父亲。即便是现在小姑娘笑嘻嘻地拽着他的胡子也没让他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来。
再看余书林,他一脸诧异,像是没想到余海会来;又有些激动,如同任何一个想要在父母面前表现的小孩子。
余海右手抱着女儿,左手拍拍余书林的肩膀,鼓励道:“好好比试!赢了的话,父亲给你弄匹汗血宝马来!”
余书林虽然一再提醒自己这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一再告诫自己这是激励小孩的伎俩,但是面上的激动与期冀挡也挡不住。终于“砰砰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朗声道:“我一定会赢!”说完也不再休息,风一样下场去了。
接下来的一场,也就是决赛的后半场,余书林简直是战神附体,将那个比他还高一个头、是他两倍宽的魁梧汉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看得庄南一阵肉痛,此时方知,平时他拍自己的时候绝对是手下留情了!
决赛的最后,毫无悬念,余书林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成为了新一届的武状元。
余海将手中的热毛巾递给余书林,面上都是欣慰之色,笑道:“好!回家后就能见到你想要的宝马了!”这说明,余海早就准备好这个礼物了。
余书林楞了一下,刹那间,感动、激动、愧疚……重重感情糅杂在一起,充斥了整个心间,竟然一时失语了。
余海又道:“我把你弟弟妹妹带回去了,你和朋友好好聚聚,晚上早点回家。”说完就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走了。
庄南捣捣余书林,想要和他说自己的发现,却发现余书林正紧紧攥着手中的湿巾,因为攥得太过用力,湿巾中的水分正不断被他挤压出来,顺着他的衣服一侧流下来。
庄南忙提醒他裤子湿了,只是还没开口就见余书林两手一紧,突然大声喊了一声:“父亲!我有话和你说。”
庄南心中一凛:说什么?坦诚自己早就知道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还了得?!明明是他自己搞错了啊!忙伸手拽他,却没拽住还被他跑开的力道一带,身子失去平衡向前趴去。
幸运的是,庄南并没有摔倒,而是被人扶住了。
庄南站稳之后,忙挣脱开那人扶他的手腕——他害怕扶他的人会是周翎。
没想到的是,不是周翎,而是,周致。
周致,是当朝三皇子,燕贵妃的长子。
庄南从来没有和周致打过交道,此时心中难免有些打鼓,但还是先道谢:“多谢致郡王。”
周致温和一笑,很是从容道:“庄三公子客气了。”
庄南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了。周致却开口了:“在下有点儿事要麻烦三公子,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虽然明知道周致的出现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是听他说有事要麻烦自己时,庄南还是吃惊了:
要知道这些年来,宋皇后与燕贵妃之间的战争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争宠、比儿子、比娘家、比……甚至连谁宫中的石榴个头儿要大一些都要比出个高低来。
如果说后宫的得失直接影响着前朝,那么,燕贵妃凡事都要与宋皇后一较高下的做法,很大程度上说明了周致对于皇位的态度。
然而,庄南是卫国公府的第三子,庄同是周辰的先生,卫国公府即便不站队,也会被人认为是周辰的势力。周致,作为敌对方,与自己能有什么好谈的?
庄南有些犹豫,倒不是害怕周致对自己不利,而是有些拿不准自己怎么做才能对周辰最为有利。是虚与委蛇?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或是……
第三种可能性还没想好,就听不远处乱了起来,喧哗声不断,庄南和周致都循声看去。然后都怔住了,就见余海正在拿着鞋底子追着余书林打,一边打一边还骂声不绝。周围的百姓又是意外又是兴奋不已。
庄南楞了一下后忙跑过去拉架,但由于两父子的战斗力极为惊人,庄南有好几次都被二人甩出了战局。被第三次摔出来时,庄南怒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余海将手中的鞋底子扔在余书林脑袋上,恨声道:“怎么回事?你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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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余书林挣脱开庄南的手之后,就追着余海去了,他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占着定远侯府长子的位置了,也不能再心安理得地享受余海夫妇对他的疼爱了,他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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