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正堂的路上,安临彦走在最前面,幼瓷跟在他后边拉着他的衣角,微垂着头,显得有些怯懦。安临彦的两个心腹,苏子逸和安狼站在他们的两边,后边有三个保镖成品字状跟随。
幼瓷就是这样跟着安临彦走过那条通往正堂的路的,在安氏族民的视线下,宛若宣告一般被安临彦带着,走向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路的两边站满了与安临彦以及幼瓷同辈的人,他们的手里都已经有了权利,故而才有资格来参加这次继任礼。他们看着幼瓷,心里总是有些轻视与看好戏的姿态在,安临彦是一头狼,一只虎,可惜生了个儿子却是只小奶猫。偏生安临彦还毫不在意的把他带到这继任礼上来,仿佛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他多宠爱这个儿子似的。
人已经来齐了,尚且说得上一两句话的老人坐在圆桌上,其他人就站在下面。而在安临彦走进来的时候,圆桌上坐着的也站了起来。
安临彦在首位落座,心腹、保镖站在身后,就在幼瓷有些不知所措时,安临彦竟一把抱起他,放在自己膝上!
幼瓷微微惊了一下,但是却乖顺的没有挣扎,靠在安临彦怀里。安临彦低下头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一抹绯红爬上了幼瓷的脸,连耳珠也变成了浅红色。没有人看见,安临彦微微勾起的嘴角。
在场的许多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是并没有说什么,也都坐了下去。
继任礼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那些老人说一些鼓励的话,再感叹一下岁月如梭光阴似箭,然后提出自己归隐的愿望。接着就是安临彦安抚一下人心,允了那些老人的心愿,表达一下自己的谦虚。再到祠堂祭拜一番,对着祖先做出一番承诺,就算是结束了。
这以后,安临彦就是族长了,这一年,安临彦二十二岁,是安氏历史上除了安天赟后最年轻的族长。
初登大位,内里外边事情都是多的,既要安抚人心又要处处戒备,还要分散精力处理公司以及暗处势力的事务。安临彦经常忙得脚不沾地。然而,安家这一只庞大而古老的机器竟没有因为换了个主人而显示出任何的迟钝来,依旧安稳的运行着。这大概就是安临彦的狡猾之处了,在不知不觉中麻痹着别人的神经,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会惶惶然的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没有动弹的余地了。
安临彦再去看幼瓷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他去的时候,幼瓷正在和白晓下棋。白皙幼嫩的手指执着一枚黑子,脸上带着计谋得逞的雀跃笑意。安临彦走上前去,棋盘上已经分出了胜负,他挥退了白晓,走过去抱起了幼瓷。
“爸爸?放我下来......!”幼瓷别扭的挣扎着,却被安临彦牢牢地锁在了怀里。幼瓷见挣扎无果,也只好放弃了。
“阿瓷,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打算帮你办个宴会庆祝,顺带再公开你的身份,可以吗?”安临彦满意的揉了揉小孩的头,继而开口说道。
“啊……好啊,爸爸随意就好。”幼瓷乖乖巧巧的笑道,心里却嘲讽开来,五年了,安临彦终于打算承认他的身份了吗?!妈妈,你高兴吗?你爱的人,终归是承认了我的身份!
安临彦顿了顿问道:“阿瓷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礼物啊……”幼瓷皱着眉思索,想了好一会儿,才纠结的开口,“我想要一本草药百科全书。”
“啊?”安临彦愣了愣,草药百科全书是什么东西……
“就是中草药啊,形态性质习性有什么功效之类的。光靠古书上面的描写,我很难认出来,所以爸爸能不能找到全一点的百科呢?”幼瓷尽力描述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原来,幼瓷对中医感兴趣吗?”安临彦倒是没想到,幼瓷竟会对中医感兴趣,这么小的孩子……不过陆家的主营就是中草药一类的,唐家也是中医世家,陆婉晴这方面应该对他影响挺大。
“是啊!小时候妈妈经常教我认草药,还教过我穴位图……”幼瓷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思绪飘到了一两年前的记忆,妈妈的病还没那么重的时候,就经常手把手的教他用针、认穴,还教他种草药……
安临彦摸了摸幼瓷的头,轻声道:“阿瓷,你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五年来对你不闻不问,我更加抱歉。这些事情,我以后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
幼瓷的眼神染上了些迷惘,当年的事情,还有隐情吗?难道陆云笙对自己说的,不是全部事实?
“好了,小孩子不要再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了,爸爸和你下盘棋怎么样?”安临彦揉了揉幼瓷皱着的包子脸,看着小孩舒展的眉,笑了起来。
幼瓷撇了撇嘴,收了刚才的棋局,和安临彦下了起来。
陪安临彦走过那条路,登上那个位置,又听到一句道歉和几句解释,也许就是由此生出了些不切实际,可怜而又可笑的幻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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