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瑜用带了几分挑衅的目光看向长光:“大统领,现在是谁在污蔑谁,不是很清楚了吗?”
长光的神色并不像十分在意的样子。
“那不知四殿下如何解释,上午去了刑狱之后,那名婢女便自尽的事情?”长光问。
他一点都不慌乱。这次本来就是很险的一局,他们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沉如瑜能够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而是为了逼得沉如瑜与星北府三老爷一家扯上关系。
就算事实上没有,也要在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
威正帝会起疑心,这件事会在他心底埋下一颗猜疑的种子。
沉如瑜被堵了一下,有些头疼。
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真相,确实有些不好解释。
于是他也只能说:“那名婢女想来是胆子太小,才会在刑狱中自尽。”
沉如瑜有些不甘心,他很清楚一定是长光这些人做了什么,可偏偏他还找不到证据。
所以也只能再一次的,用这种糊弄过去的方式。
说完这话后,他又转头朝着星北彤带着几分歉意笑了笑:“此事是我安排不周,给彤妹妹添麻烦了,改日必将亲自登门道歉。”
星北彤红着脸,呐呐道:“四殿下客气……”
威正帝皱着眉,一言不发地沉思着,目光在两方游移不定。
肃湖卿走出来,打算将场面圆过去:“陛下,想来那婢女是见自己被抓住了,心里慌张才胡说八道。又怕自己撒谎被惩罚,所以才畏罪自杀。”
威正帝点点头,目光落到沉如瑜那方,眉头依然紧皱着。
他不说话,下面的人也都不敢再说话。
继后注意到威正帝似乎在看星北彤,凑过去低声笑道:“陛下在看什么?这姑娘是陛下为大统领看上的,想来人品不会有什么问题,定不敢在陛下面前撒谎。”
她的言下之意在暗示威正帝,这姑娘是威正帝自己看上的人,应该相信她说的话,婢女正是星北府的人,而不是沉如瑜找来污蔑星北流的人。
威正帝却没有理会她,盯着星北彤许久,才问:“你发上那支簪子,是哪里来的?”
星北彤有些惊讶连威正帝都注意到了她才得的宝贝,心里欢欣雀跃,脸上却是带着温软的笑:“回陛下,这是表哥星北流亲手送给臣女的。”
这怎么可能?威正帝并不相信。
这簪子分明就是才不久星北流给他看过的,据说是被三老爷占有的,实际上为四老爷妻子的嫁妆。
星北流才走没多久,星北彤进了宫就带着这东西。不管是不是同样款式的簪子,都不该属于三老爷一家。
星北彤见威正帝脸色y-in沉,以为是不信她的话,连忙又解释道:“方才进宫的时候,在外面遇见了表哥。我们许久未见,表哥说思念我,便送了我这东西。”
威正帝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话更加不可能。星北流才被三老爷一家摆了一道,怎么可能还会送星北彤如此珍贵的东西?
而且,星北流自己也说了,这簪子分明是四老爷家姑娘的物件,更不可能送人了。
威正帝声音严厉,质问星北彤:“真的是星北流送给你的吗?”
他这句发问,不但将星北彤给问得有些发懵,还把其他人也问得有些迷惑。
沉如琰倒是一眼看出来这簪子是之前星北流拿出来给威正帝看的,星北流背后又把簪子送给星北彤,让星北彤戴着进来面见威正帝,除了给威正帝心里添堵,没有其他任何目的了。
不过有些话,不能由他来说。
他眯起眼笑了笑,朝着长光使了个眼神。
长光向来懒得管别人如何。不过一旦遇到任何与星北流有关的事情,他的脑子就会转得特别快。
加之沉如琰递过来的眼神,长光瞬间将他家大公子的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声音懒洋洋的:“陛下,以前我在星北府里呆过几天,跟在大公子身边的时候,从未见过大公子送这位表妹什么东西,倒是彤小姐隔三差五向大公子那边讨要东西,不给就要说大公子自私自利……”
星北彤愣了一下,面色凶狠望向长光:“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就是星北流当年养的那个娈童吧?你除了会帮着星北流说话,你还会做什么?”
长光笑眯眯地看着她怒气冲冲:“我还会向大公子撒娇。”
“你!恬不知耻……”
威正帝再一次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吼道:“给朕住嘴!恬不知耻的是你!”
四下瞬间安静了下来,星北彤收回目光,眼圈微微有些发红了,有些无助地望向沉如瑜。
沉如瑜连忙安抚地朝她笑了笑。
威正帝被他们吵得有些发晕。自打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后,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差了。
每每怒火攻心时唯有想一想那个人才能得到安宁。是了,他已经对不住那个人了,不能让他们的孩子也遭受委屈。
威正帝只将这一点想明白了,于是认定是星北彤见了星北流手中的好东西,这才逼迫星北流将东西送给她。
他指着星北彤,恼怒道:“你还是属国家族嫡女,出言不逊,侮辱大统领,满口谎言……你的德才配不上大统领,这门婚事不用考虑了!”
星北彤愣了一下,尖声道:“你们竟然想把我嫁给这个人?”
她难以置信地看了长光一眼,被恼羞成怒冲昏了头脑:“他可是星北流养的人,我才不要嫁给这么恶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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