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钦旸也不知道自己昏天黑地的睡了几个小时,最后是被尿憋醒的。迷迷糊糊地想从床上爬起来飞奔到厕所解决生理需要,没成想一起身一抬头就撞上个硬邦邦的脑袋,两个人俱是“哎哟”一声,那个原本半弯着腰的人影也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伍钦旸捂着被撞疼了的脑袋,半梦半醒之间还以为是玄珏,伸手想去弹他脑门,结果从手指缝里一看越看越不像,片刻后脸上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个鸡蛋,大惊失色道:“……爸!?”
“你小子脑门儿够硬啊你。”伍春行边说边在他儿子脑袋上糊了一巴掌,“翅膀硬了?能耐不小啊,居然都能自己一个人坐飞机从美国回来了,还看得懂机票?”
“爸你怎么学的跟我妈似的……”伍钦旸小声嘟囔道,“我早就十八了,法律意义上都是成年人了,能自己从美国回来又怎么了。再说现在不是还有好多老头老太太都不懂英文,也还出国旅游呢,机票有什么看不懂的……现在关键是我妈——”
伍春行一伸胳膊把儿子给揽过来,开始了父子二人间例行的悄悄话会议,伍春行看了一眼门外,之后低声嘱咐道:“等会儿跟你妈认个错,你舅舅在呢,你妈又不能把你撕了。”
伍钦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舅舅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表,居然已经快六点半了,恍然大悟般接着道:“你们这是下班了……?”
伍春行道:“你妈帮你舅舅做饭呢,我这刚准备叫你呢,赶紧起来洗把脸准备吃饭。”
伍钦旸道:“我先去个厕所……”掀开被子后哆哆嗦嗦地从床上下来,一脚踩上那双毛茸茸的加菲猫拖鞋,先去厕所解救了一下注水的膀胱,回来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衣服,就晃到玄珏的卧室里找了件衬衣套了个毛衫,却仍穿着那条毛绒绒的深蓝色星空睡裤,走到餐厅的时候正好跟端着菜出来的秦瑶打了个照面。
秦瑶前些日子在发尾重烫了个小波浪卷,头发染成了那种逆光一照特别小清新的深咖啡色,浅灰色的毛线裙翻出个白色的假领子,左手端了一盘宫保鸡丁右手端了一盘西芹百合上桌。秦瑶在母子二人短暂的目光交锋后露出端庄得体的笑容,老佛爷似的慢条斯理道:“嗯哼,伍钦旸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舅舅能护着你——”
伍钦旸以诚恳的微笑适时地阻拦住了秦瑶接下来的连珠炮,言不由衷地称赞道:“妈你头发颜色真好看,衣服也好看,哪像我的妈,简直一朵□□鲜花!”
秦瑶:“……”
伍春行:“……”
片刻后伍春行哈哈大笑,秦瑶的面部表情十分抽搐,恨不得就此掰断桌上的一把筷子。
秦致端着一盘葱烧海参出来,随口道:“笑什么呢?”
伍钦旸用一种特别无辜的语气回答道:“我夸我妈好看。”东张西望了一阵后又疑惑道,“我舅妈还有我哥呢?”
秦致道:“云鹤今天开会,估计等会儿就回来了,你哥出去给你买饮料去了。”
伍钦旸道:“我还挺想我舅妈的……”话还没说完便听秦致对秦瑶道:“旸旸都回来了,你还生什么气呢。”
秦瑶道:“哥,这小子就是被你给宠出来的,你看他现在像什么话……”
秦致道:“旸旸是你儿子,你就不宠着?前两天不还说想他呢,怎么今天就变卦了?”
秦瑶噎了一下,反驳道:“我哪想他了?”
伍春行接口道:“我作证,就前两天,你染了头发回来的时候……”
伍钦旸趁机道:“妈,我回来是……呃,回来都回来了,你总不能再把我扔回去是吧?”
秦瑶“哼”了一声。
伍钦旸道:“妈,我可是你亲儿子,你忍心我就这么流落在外任人欺凌……”
秦瑶道:“我那不是为你好?还任人欺凌……你小子就成语学得好是吧。”
伍钦旸忙道:“是是是,为我好,我对不起来回的机票钱对不起祖国对不起党……”
秦瑶觉得再跟伍钦旸杠下去她不是被一口气噎死就是得被气死。这时门口传来响声,是玄珏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大瓶装的果粒橙和可乐。粉丝全贝萝卜汤已经快要煮好,中午带回来的猪蹄也热好了,电饭锅里的米饭早在伍钦旸睡醒之前就已经焖熟。秦致还有菜没做完,回厨房去了,伍春行负责萝卜丝汤锅,秦瑶端了猪蹄上桌,玄珏拿了碗一一添上米饭,伍钦旸无所事事,就开始跟着玄珏的步调开始分筷子,之后又和玄珏一起开了一瓶红葡萄酒。
等到最后一道的糖醋鱼也已经上桌,门口又一次传来响声。肖云鹤下班回来,随和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换了鞋,尚未察觉屋内与平时二人世界的氛围有什么不同,直到走进餐厅的时候才略有诧异地皱眉道:“旸旸?”
伍钦旸笑嘻嘻道:“舅妈,我可真是想死你啦~”说着也扑过来给了肖云鹤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
肖云鹤顽强地站稳,打量了一下他的个头,这才笑道:“不错啊,长高了。”说着去那边洗手准备上桌吃饭,还不忘问道:“旸旸怎么突然回来了?”
秦瑶道:“嫂子你别理他,他长本事啦,自己跑回来的。”
肖云鹤疑惑道:“怎么回事儿?”
秦致解释道:“旸旸念不惯国外的大学,我的意思是不行就让他留在国内念吧。”
肖云鹤记起伍钦旸英语极烂的事实,大约猜得出来是因为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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