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汀从浴室走出,两只眼睛还是红肿的,她闻言去帮丁当去了酒,顺便拿了两只酒杯。丁当将威士忌倒进酒杯,拿餐巾纸蘸着酒液把杯子擦了一遍,然后又倒了两杯,涮了涮,再倒掉。
他随手将已经用掉半瓶的威士忌放到一边,拿起那瓶茅台开盖,给自己和克莉丝汀各自倒上一杯。
克莉丝汀皱起眉举杯嗅了嗅,道:“威士忌的味道都混进去了,你还是这么不讲究。”
丁当笑着与她碰了碰杯。
被遗忘在一旁的佩姬不满的踹了一脚墙,忿忿转身走出卧室,将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我不知道是你,在来之前,韦陀什么也没跟我说。”
克莉丝汀放下酒杯,神色有些复杂,抬头看向丁当,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跟那个男人……”
丁当没有回答。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枪,将弹匣卸出,一颗颗卸掉子弹,只留下弹膛里那一颗,然后将弹匣装回去,把枪摆到克莉丝汀面前。
“我,或者韦陀,你只能选一边。”他平静道。
克莉丝汀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你疯了!”她道,“你想要做什么?与韦陀开战?你斗不过他的!”
丁当耸了耸肩,很放松靠到沙发上,道:“我不想,是他在逼我。”
克莉丝汀道:“你应该跟他谈一谈。”
丁当阴郁的注视着茶几上的剔骨刀,韦陀可以说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而他也同样了解对方。当他们意见相左,只有一方妥协才能解决问题,但他不可能妥协,韦陀也不可能。
“你斗不过他的。”克莉丝汀又一次重复道,她竭力克制着心中的不安,尽可能平静的劝告丁当:“他只是想你回去,你们没有必要对着干……埃文,回去吧,我,图坦,韦斯丁,大熊,扳机,加尔,弯刀,大家都很想念你。”
丁当扭头看向窗外灯光璀璨的夜色,一时间陷入沉默。
他不可能将过去洗得干干净净,他做过什么,就像这一身伤疤一样,会跟随他一辈子。十九岁那年,他遇到韦陀,人生原本的轨迹拐了个大弯。十九岁的丁当和三十一岁的丁当隔着落地窗彼此相望,一样的眉目阴郁,神情冷戾,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那条疯狗。
他咧嘴笑了笑。
“你可以向我开枪,然后带着我的脑袋回去。”丁当回头看向克莉丝汀,身体前倾,将双手搭在膝盖上,认真道:“或者留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我不能。”克莉丝汀声音有些颤抖,她用力的摇晃着头,“我不能,我做不到……”
丁当抬手捧起她的脸,柔声道:“你可以,就像以前一样,在后面支援我,帮助我。”
“我不能……”克莉丝汀痛苦的捂住脸,眼泪从碧蓝的瞳孔中涌出,顺着指缝流淌,“我不能那么做,埃文……我不能,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走后我才发现自己怀了孕,韦陀建议我生下来……我以为你死了,我那个时候太痛苦了,韦陀说他会抚养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实际上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想说什么。丁当缓缓收回手,向后靠回沙发上,抬手撑住额头,用力按压。
他合上眼深吸口气,睁眼道:“你是说,我有了一个孩子,现在在韦陀手上。他只要心情不好,就可以用枪指着那个孩子,告诉我说,嘿,瞧瞧这是谁?”
他一脚踹翻了茶几,巨大的碰撞声惊得克莉丝汀忘记了哭泣,红着眼睛怔怔看他。
丁当靠在沙发上,疲惫的用手遮住脸,说实话他脑子有些乱,没有人能在骤然得知自己多了个孩子后还冷静如初,他也不是那样的冷血动物。当雇佣兵的那段时间里他有过多少女人连自己也记不清了,克莉丝汀不是第一个,甚至不是最后一个,因为不想死于性病或者艾滋,他每次绝对不会忘记戴套,没想到还是惹出了麻烦。
听到声响的佩姬从客厅跑进来,疑惑的看了看地上倒着的茶几,以及对坐无言的丁当和克莉丝汀。
“发生了什么?”她用眼神向克莉丝汀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后者却只是低头捂着脸哭泣。她又看向丁当,发现对方正抬起头望过来,她不知怎么突然有些慌乱,向后退了几步,解释道:“我只是听见声音……”
丁当没有理会她,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了颗烟,问克莉丝汀:“叫什么名字?”
克莉丝汀并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于是丁当又问了一次:“孩子,叫什么名字?”
“雷欧,雷欧伯纳德。”克莉丝汀低声回答道,“是个男孩,眼睛像你。”
丁当沉默的吸烟,没对孩子的名字做什么评价,他也没资格发表什么评价。克莉丝汀不仅是他的女人,也曾经是他最亲密的拍档,副手,战友,他对她并非没有感情,但仅仅只是超越友谊之上的亲密,他没有想过要与她共度一生。
准确来说,在那个时候,他压根就没有生起过这样的奢望。
“我很意外。”丁当道,“我不会是个称职的父亲,也许你把他交给韦陀养育是正确的,他很擅长教导人……我会想办法避免与韦陀发生冲突,我不能向你保证,但我会想办法。”
“我会尽我的全力,保护雷欧,保护我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ps:嗯,首先自我反省一下昨天神经病的刷bs不干正事的行为,虽然我的确是个深井冰。为了表现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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