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来了,婶母脚扭伤了在外面,您先缓缓,我去请苗大夫来。”
镇洋没有力气说话,摆摆手。
镇新绕到镇洋的背后,拿起了桌上的信,突然受了惊吓一般地说:“孩子是李慷绑架的!”
“什么?”镇夷听到有孩子的消息,赶紧冲过来抢过信看,“合约?大哥,什么合约?”
“他要垄断军火线……”镇洋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老太太眯了眯眼,问道:“只有这个?”
镇洋眼神突然黯了下来,手撑住脑袋,半晌,说道:“我一直瞒着你们……雁清在外面一直没回来,其实是在取消和各地大烟商的合作,我们上个月的大烟运到到了就不再进口了,这桩买卖算是没了。这几年战乱不断,分公司年年减产年年赤字,现在要走我们家的军火,等于是要我们家的命……”
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信息太多太杂一下子没理清,空气安静得只能听到镇洋喘粗气的声音。
过了半晌,镇夷终于先摘出了事情的缓急,说道:“是大烟是军火的现在先放一放,钱没有了我们可以再赚,可孩子的命没了就真的没了!大哥,咱们先把孩子救出来再说这些行吗?”
镇洋垂下了眼睛,没有说话。
“没关系的,”镇新拍了拍镇洋,“我们冯家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老太太看着地上的纸,喃喃道:“会有办法的。”
第27章
“哎?你看?叔叔想不想一头大水牛?哞——”杜虎手比在头顶,摇头摆尾地走来走去,逗得两个孩子哈哈大笑。
“来,雁霜,你最乖,要不要玩儿骑大马?”杜虎笑着问小女孩,虽是笑着,但却像是大门上的椒图门环。
小女孩很不高兴,埋怨道:“他是雁霜,我才是雁堂!你又弄错了!”
杜虎一拍脑袋,说道:“哎呦呦!我这脑袋,又记错了!这样吧,你们说,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们买,当赔罪行吗?”
雁堂开心地说:“我想吃崇明糕!”
“行!没问题!雁堂你呢?”杜虎又转头问小男孩。
“我才是雁堂!”小女孩不满地抱怨。
“哎呦,雁霜雁霜,你想吃什么?”
小男孩委屈地看着杜虎,说道:“我想吃郑妈包的生煎,我想回家……”眼泪眼看着就要流出来了。
“大伯说了,我们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哭鼻子了,那样不好。”小女孩虽然比小男孩小两岁,但还是扮成一个大人,教育着哥哥。
杜虎看小男孩儿硬憋回去了眼泪,眼睛里都盛满了也尽力不让眼泪掉出来,心疼得赶紧说道:“谁说我们不能哭的?再坚强的大人,也会想吃饭,想妈妈,还想哭!谁不让你哭,你就打……就不听他的!”
小男孩听着就哭了起来:“我想母亲,我想回家……”
孩子一哭,杜虎又手忙脚乱地想着该怎么哄。
“啊?雁堂?不对不对……雁霜!不对……雁堂?雁霜!不哭了不哭了!看年兽叔叔……”
过了一会儿,和杜虎一起看孩子的兄弟白毛带了吃的回来,妹妹玩累了,吃得格外香,哥哥虽然想回家,但待了这么长时间也饿了,拿起了包子吃。
白毛看杜虎边吃东西边盯着两个孩子看,问道:“虎哥,这么喜欢两个孩子啊?”
杜虎笑着转过来,说道:“喜欢啊!你看这两个孩子多好,白白净净的,爱跑爱跳。小双这么大的时候,比雁霜还爱玩!”
白毛看了看两个孩子,妹妹一边吃一边说教着哥哥,哥哥不理她,脸上还留着刚刚哭过的两条泪痕。
“小双怎么样啊?”
杜虎铜铃般的眼睛突然上了锈,说道:“挺好的,慷先生给买了轮椅,还让她念书。”
“小女孩,腿脚不好,要不早点许个人家,在家做做针线活,也苦不着。”
杜虎一听瞪起眼睛,说道:“那不行!慷先生说了,女娃娃也得念书识字,小双会写字,写得可好了,那天还给我看,报纸上还登她写的字了!她除了腿不能走,哪都不比别人差!我想好了,要是有人真心喜欢小双愿意成亲的,比我们家好的,就成亲,要是没有,就算她写不了字了,我也能干活,能养她!要是谁敢欺负她,我给他脑袋拧下来,踢到黄浦江里!”
天色暗了些时,冯老太太来到了黎宅。黎曙赶紧出来将老太太迎到了正厅。
“冯老太太!这么晚了,您怎么亲自来了!”
“曙,我找你来是有急事。”冯老太太抓住了黎曙的手。
“您说。”
“李慷前些日子来找镇洋,想合伙开公司,这件事你知道吗?”
“开公司?不知道,开什么公司?”
“他想开一家军火公司。你也知道,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布匹生意不好做。镇洋呢,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大烟的馆子都封上了,我们就少了这么条门路。冯家这么长时间,就靠军火维持着。这几天突然下大雪,路都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好几批货没送出去,损失了不止一星半点啊。李慷突然说要同他合作,换你会信得过吗?所以镇洋就没答应他,谁知道他今天突然绑架了雁霜和雁堂……”老太太说着,委屈地流下眼泪,不住地拭着。
黎曙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问道:“是李慷,绑架了两个孩子?”
老太太点点头,抓着黎曙的手又紧了紧。
黎曙心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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