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夜长不由得紧锁剑眉,微微移开视线,然後迅速拉上厅门,目不斜视地迈到软榻前,将丞相从玉青辞身上扶起来一看,果然是醉眼朦胧,神智不清,哪还有平日的自持与冷静?
他跟随丞相多年,深知丞相虽善弄权术,不择手段,但在私事上却向来洁身自好,以免落人口实,授人把柄,又怎会做这种……有违师纲与伦常的荒唐事?!
转念一想,便拔出佩剑直指玉青辞的胸膛,但见那玉白胸膛上茱萸鲜豔,不由得一滞,转而将剑锋指向他的喉间,这才低声喝道:“说!可是你故意趁丞相醉酒之际,以色诱之,欲害丞相身败名裂?!”
作家的话:
接下来两章,估计得自带避雷针了
某禅简直是,越来越刷新下线了,捂脸,鞠躬
第十八章 柳暗花明?魅香!
想当初他在伏龙山监察之时,虽然非礼勿视,不去看个究竟,但那交欢时的呻吟与密语,却是一丝不漏地传进了耳里,足以想象这位看似清雅出尘的玉大人,情动之时也会春色缭乱,媚态横生。面对如此美色,连那阅人无数的匪头都尚且难以抵挡,更何况洁身自好的丞相?
玉青辞攥著衣襟,修眉微颦,水光轻耀的眸中尽是被羞辱後的愠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狄将军真是太高估下官了!下官承认,尚对恩师心存芥蒂,但也不会自轻自贱,做出色诱这等下作之事!”
若不是怕连累无辜的家人,他早就手起刀落,不顾一切地亲手了结白杳的性命!
但若说色诱,狄夜长的确是冤枉他了,他原本只是打算委曲求全,用mí_yào弄晕白杳,然後故意做出酒後乱性的假象,好让肚里的孩子认贼作父,让求子不得的白杳能看在亲骨肉的份上,容这孩子平安出世……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谁知,半路又杀出一个狄将军?
见他言之凿凿,狄夜长仍觉不可置信,当初在伏龙山,就已见识过这玉大人的心机,岂敢再对他轻敌?
但细细想来,丞相对这玉大人的关切,的确有些超越师徒之情……尤其是那日玉大人突闻噩耗,晕倒在自己怀里之时,丞相望过来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罢了,无论怎样,这都只是丞相的私事,即使身为丞相的心腹与贴身侍卫,他也无需过问,更无权干涉!只要他今夜守在此处,谅这玉大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就这般想著,便收回了指向玉青辞的利剑,沈声道:“抱歉,玉大人,是狄某唐突了。玉大人是明白人,今夜之事,也望玉大人能守口如瓶,不要一时糊涂,损人又不利己。丞相这里有狄某照看,玉大人请回罢。”
颈间的寒冽终於消失,玉青辞也随之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仍然悬著一块沈甸甸的大石──倘若今夜错失良机,一旦白杳醒来说出实情,那後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一边忐忑思量著,一边缓缓从软榻上撑起身,才发现自己已额角渗汗,腿脚发软,狄夜长反射性地朝他伸出一只手,欲扶他起身,不想却被他垂眼避开,低声道:“下官不敢有劳狄将军……可否将下官的侍童唤来,好扶下官出去……”
狄夜长一怔,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才想起要收回去。
原来这男子与男子之间,有时竟也要授受不亲地避嫌,尤其这玉大人方才还曾与丞相肌肤相亲,此时还衣衫不整,呈弱柳之态……狄夜长的耳根又莫名地红了几分,只得转身迈出门去,去唤候在门外的墨殊进来。
在门外久候的墨殊忙恭敬听命,又从丞相的近侍手中接过热水盆,说要一并带进去。结果没迈出两步就一个踉跄,不慎跌倒在地,将水盆打翻了,弄得稀里哗啦一地狼藉!惊慌之下,磨蹭了半天都没能爬起身。
直至狄夜长不耐地紧锁眉头,欲直接拎他起身之时,他这才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连声不迭地赔罪,跟著那二郎神一般威武的狄将军进了厅门。
尚未靠近软榻,狄夜长就警醒地察觉到,原本就花香馥郁的空气里,多了一缕奇异的魅香,就像一簇火苗,正点燃他他的四肢百骸,又似一只柔媚的玉手,正缓缓抚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赶紧屏住呼吸掩住口鼻,但见原本就神智不清的白丞相,已然抵不住这魅香的撩拨,重新将玉青辞压在了身下,裹在了怀中,一边迫不及待地扯著他的衣衫,一边亲吻著他的眉眼,还喃喃地低喘著:“长揖,长揖……”
长揖?玉长揖?丞相心里的人,竟是玉家的大公子?!难怪会对玉大人……
眼看著玉青辞身上的官服快要被扯光褪尽,发出轻颤的低吟,狄夜长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红著耳根,过去迅速点了丞相的昏睡穴,将其再度从玉青辞身上扶开。
墨殊也红著脸凑上前去,见自家公子已是满面绯红,低喘连连,眼中春色醉人,好似滴露白牡丹灼灼盛开,显然也是中了这魅香的撩拨,忙扯著他的衣袖焦急地问道:“公子,公子您没事罢?不、不会又是痼疾犯了罢?”
说著便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要喂与他吃,谁知手腕却被狄夜长一把钳住,“这是何物?该不会是这魅香的解药罢?!”
墨殊一抖,慌忙否认:“不、不是,只是……只是给公子治病的药丸罢了……”
狄夜长当然不信,夺过药丸置於鼻下嗅了嗅,一丝薄荷般清冽的香气渗入,令他原本渐渐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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