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翔哥一招手几个人就把顾承泽围住,一点也没有“以大欺小仗势欺人”的可耻认识。
毕竟学校打架,拼的就是人数和气势。又不是江湖,讲什么规矩和道义。
顾承泽很快就为那一脚付出了代价。这些人打架毫无招式章法,他双拳难抵众拳脚,被人从侧边踹了下,对方穿的是球鞋,鞋底结实得很,他立马就感觉到腰窝位置像被火烧着,灼热又刺痛。这个疼痛让他弯下腰,失去了还手的先机。
“你妈的林翔!我□□祖宗!放开承承!”几米远边跑边吼的是何承枫,他跑的汽水都不要了,用了最块的速度奔到顾承泽身边,三两下推开抬脚要落在顾承泽身上的人,一把抱起顾承泽:“走,哥带你去医务室。”
“何承枫你搞清楚,以前你不是没一起揍过人!”有个人说。
何承枫没理他,直直看着林翔:“有什么事冲我来。”你们几个合起来打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算什么。
林翔不怒反笑:“何承枫,你是不是没搞明白,哥几个今天教训他是因为你要背叛我们啊。”
顾承泽浓黑的眉毛一拧,气势十足地看着林翔:“你叫林翔?我哥爱跟谁玩轮不到你指教。”说完摇摇晃晃推开扶他的人,迅速给了林翔猝不及防的一拳。
大家都没想到站不直的顾承泽还有力气反扑,而且这一拳出得快,又实在够分量。他就像个不倒翁,被摁压到了尘土里还能拼足全力补一次反扑。
林翔倒吸一口凉气,舌头顶了顶嘴巴里破皮的位置:“够野的。”他眼神里跳着两团火,眼看就要引燃顾承泽了。
两个门卫的脚步声传过来,林翔带着人攀上羊蹄树,灵巧一跃翻过围墙,何承枫搀着顾承泽到了医务室。
医生还没来,顾承泽自己撩开衣服检查,这一会儿功夫,那位置已经肿了起来,像个紫黑的馒头。
“黑米馒头。”顾承泽拿手指头戳了戳,疼得深吸一口气。
何承枫从此对黑米馒头敬而远之。
他背着顾承泽在架子上找活血化瘀药,热了眼眶红了鼻子。
顾承泽什么也没问,比如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和他们混在一起去,为什么他们说你以前也这样揍人?是不是真的?如果你没和他们扎堆哪有今天的事......他一句话也没问,甚至还拿受伤的位置开玩笑。可他绝不是个会开玩笑的活泼小孩儿。
何承枫找到了药水,调整好情绪才走过去。好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伤这样下午别比赛了。”
药水倒在掌心,掌心贴着受伤位置按摩开,热融融的,但融不了一丝丝疼痛,顾承泽很会忍,他咬紧牙关坚决不吭气,因为一吭气他必定会说疼。
“以后哥不跟他们玩了。”
“承承,对不起......”
顾承泽再也没忍住,“好”和叫疼声齐发,吓得何承枫颤抖着手不敢再有动作了。
运动会结束不久,就进入期末的尾巴了,顾承泽代表学校参加一次奥数比赛,毫无悬念地捧回了一等奖。奖品是一套侦探和文具,还有一部那时候很流行的学习机,他将那些打包好,兴致勃勃地抱到何承枫家,要送给他,脚步到了门口却停了。
因为他听到何妈妈叹气说:“唐蔓已经第四个月没寄钱过来了。”
他被那声叹息钉在原地,然后他又听到何承枫不耐烦地制止道:“妈,您能不能不要每次从银行回来都说这个?”
“多两张嘴不要钱啊?你马上初三了,就你那成绩,高中要是考不上不是得高价送你去读?”
何承枫很久没有说话,顾承泽当了片刻的人形棍子都打算扭头离开了,才听到何承枫的声音,他说:“我就不是读书的料,有那学费不如给承承念初中。”
顾承泽跳级跳啊跳,在何承枫初三那年,他可以念初一了,终于可以同校了。虽然只有一年。
何妈妈像受了什么刺激,音量陡然变大:“你爸走之前交代我一定要送你......”
“您就听我一次吧。”
顾承泽没有再听下去,他抱着那些东西胳膊都麻了,等一路跑回到家才发现一脸冰冷,上面布满了不知道何时流下的泪水。
妈妈不管我和外婆了?妈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以后我会怎么样?我哥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呢。
顾承泽想着想着就看着地面一堆奖品发呆,他第一次为“以后”发愁,愁的没有出路,没有答案,束手无策,最后何承枫来喊他吃饭他都快睡过去了。他慌张地把学习机藏起来,打算第二天拿去学校卖给班上一个爆发户的儿子。
顾承泽在班上人际关系岌岌可危,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加上总是一脸冷淡,让人以为他恃才放旷,恃宠而骄,所以他好不容易主动找人说话时,那暴发户有点受宠若惊。
暴发户叫张宝,平时喜欢请客,所以即便他成绩不好,又二百五,在班上多少还有些看着他荷包的拥簇者,反正比顾承泽在班上的待遇好太多。
被高冷的学霸点名,张宝抖擞一身的精神等他发言。顾承泽没有买卖经验,犹豫了片刻才开口:“......你要买学习机吗?”
张宝一张嘴张得能塞下一粒鸭蛋,没等到张宝反应过来,顾承泽又觉得失了面子,摆手说算了。
张宝后知后觉地给了反应:“哦,你要卖我学习机呀?”这一声,让班上一些同学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顾承泽身上。
顾承泽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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