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恨得咬牙切齿,满怀妒意,就不让他好过,又把他推醒,冷笑着说你行啊,兄弟的墙脚你也挖。
徐思东头转过来看了他一眼,说那墙自己要塌……我又没挖你的。
胖子哼了一声,小眼睛色迷迷的看着海边穿着比基尼弯腰玩水的女人,那女人回头给他飞了一眼,那一眼里当然也包括了徐思东,似笑非笑的挑逗。
胖子恶心巴拉的回飞了一个,摸着下巴上的肥肉嘿嘿□说,咋样……功夫不错吧。
徐思东眼底余光看到莫筱北萧索的背影,笑了笑,说,技术层面当然还存在一些问题,不过在我指导下解决的还行,进步挺快。
胖子自言自语说得,今儿晚上我就自己玩了,验收你的指导成果。再有问题你也别惦记来给我解决了。
徐思东笑起来,说那你可悠着点儿,我看你影子有点绿。
胖子哼了一声,没理他,继续看莫筱北绕圈儿,半天才说,看着小贝这样,我心里是真难受。那姓汪的真不是东西,咱小贝对他够可以了。
徐思东说,那你让他替你验收。人脆弱的时候,这安慰最好。
胖子呸了他一口,骂,流氓!
徐思东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胖子一拍大腿,我还是得去劝劝他。
徐思东说你去劝吧,那话我说在前头了,汪老师不是善茬,凭他搞不定。徐思东笑了笑,他们什么都没有才好呢,要有点什么,咱小贝不死也掉层皮。
胖子一走世界清净了。徐思东伸了个懒腰,在椅子上坐起来一点儿看手机。汪子聿该在天上了,今天上午的飞机回北京。大清早的汪子聿站他房门口,他开门迷迷糊糊的一把抱进去压在床上亲。等他亲够了,汪子聿说我走了,箱子都在车上了。
他说小贝呢。
汪子聿贴在他耳边说,睡觉呢,没醒。
徐思东抱着他揉捏,肉呼呼的手感就是舒坦,闭着眼说我真不怕挨揍。
汪子聿笑,薅他头发,学他说话,宝贝儿,我真走了。
徐思东抬头看了看天,耀得人眼花的一片蓝。多容易让人想念的一只小狐狸。
那女人过来,坐他旁边椅子上,说,走了啊。
徐思东嗯了一声,看她弯腰去拍小腿上的细沙,雪白的波涛汹涌。
女人抬起眼睛在他身上看来看去,眼神里很有内涵,说小汪老师看着斯斯文文,玩儿起来挺奔放啊。
徐思东摸了摸自己肩头,倒吸一口气,属猫的,又挠又咬。
女人说你可玩的挺高兴。
徐思东说,他自己送我床上来玩的,不玩我傻啊。
女人笑了一声,说,流氓。
徐思东揉了揉太阳穴,说你跟你姘头别都用这词儿来形容我成吗……噢,合着你晚上出去没打着野食啊?没打着大早上的胖子能硬让我扛这黑锅啊。
女人在他身上摸一把,笑嘻嘻说,反正你名声都臭了。你跟小汪老师昨天桌子底下那点事儿……我可为你白挨了小汪老师好几眼,醋劲儿还不小。
徐思东咳嗽一下,说咱打住都别说了行吗。
汪子聿开了家门,很安静,今年的最后一天,很有纪念意义。
按照他的老习惯和洁癖,今天是该打扫个房间什么的。可是太累了,他把行李丢在客厅里开了暖气直接去浴室洗澡,衣服脱下来,镜子里羊脂玉一样莹润的皮肤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痕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怎么回事。
他泡在浴缸里嘟着嘴想,都是因为那老流氓——不然他现在应该在海边晒着太阳,跟莫筱北在一起,手牵着手。
可是……唉,他在浴缸里翻了个身,趴在边沿上笑,幸福甜蜜,吃饱了糖的小狐狸。
他给徐思东发短信,说我到家了,腰疼啊。
那头回一条,说,忍着,过两天就好了。
他不高兴了,发过去,要我忍着,你忍得住嘛?
那头就没了音讯。
他洗完出来,看着窗外已经黑了。虽然不是农历的除夕夜,可北京城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也安静不了,何况明天就是元旦三天假期的开始,今天晚上可以纵情狂欢,发泄整整一年的愤懑。
可他只有一个人。多么委屈。
他穿上衣服拿着钥匙出门,呵出大片大片白色的雾气。天黑了,隔着车水马龙,隔着变幻的红绿灯,对面是徐思东的工地,工期到了末尾,那房子已经盖得很高很高。工人也放假过节去了,一片冷清。
他在路边发呆看,突然口袋里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是徐思东。
他放到耳边,在嘈杂的车流声里他听见徐思东在那边笑,可恶至极,说宝贝儿啊,你在哪儿呢。
头发湿着就跑出来,被风吹得有点凉了,他抽了抽鼻子,说正常情况下我该在北京。
他问,你在哪儿呢。
那边没有声音,那么遥远,信号也不好了,模模糊糊的电流声,过一会儿,徐思东的声音才清晰起来,笑着说,我啊,我在天涯海角。
他笑出声。他想起他们一起吃螃蟹,他说你们工科的人都那么……
不诗意。然后现在徐思东可诗意可诗意的跟他说,我在天涯海角。
能把他气哭。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装着不在乎的语气,说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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