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从成恭家吃完饭回来,胡言就感冒了。两周时间过去了,病情根本没有好转。
看着胡言红彤彤的鼻子,成恭心中有愧:“哥哥对不起你……”
胡言齐了齐手里的文件说:“我说了很多次,不是你的错。难道我这么大个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成恭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呵斥道:“你要会照顾自己,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说了我怕冷,这鬼天气太冷了!好了,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成老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离开我的办公室,我刚刚才接了一个大单子。”胡言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即使语气强硬,但话说出来的效果却收效甚微。
成恭一把抽走他手里的单据,然后拍在桌子上说:“单子我来跟,你现在给我走,留薪停职。”
“成老板,我不工作的话,没钱看病啊。”胡言说完就吸了吸鼻子,发现鼻子还是塞着,极其难受。
成恭无语了,边在身上摸索边说:“要多少?哥哥给!”
胡言将单子拿回来,又低着头说:“什么都不用,你给我出去就好。”
“胡闹!”成恭突然一拍桌子说,“胡言我不知道你在赌什么气,要是我做错什么了你就直说,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胡言微张着嘴,静静看着他。
成恭显然是生气了:“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做,身体熬坏了就没救了,你想我的公司垮掉吗?快年底了,你别给我病倒,我要的是一个有冲劲的团队,而不是一个只会逞强的队伍!”
胡言舔了舔唇,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面上,绞起双手靠在大班椅里看他。
成恭清了清喉咙,低声说:“听话……”
“好吧,”胡言挑了挑眉,“做完这单生意,我会申请假期的。”
成恭见对方终于肯作出让步,忙说:“这是你说的啊!不用申请,我直接给你批假,不用做完这单生意,你带两天就放手,听到没?”
胡言被他闹得偏头痛,为了让他死心才勉强应了下来。
等成恭离开他的办公室,他才看了看时间,然后联系合作方。
成恭的这家公司是做建材生意的,随着中国的房地产市场越做越大,加之两人都有些门道,这几年来收益还算可观。这次他接的是一个高档住宅区的瓷砖生意,贴墙的瓷片和铺地的瓷砖和大理石地板都定了他们公司代理的品牌。如果做成这笔生意,其中的利润都够他过一个肥年了。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他是千百个不愿意,谁知道今年怎么会这么冷?
听说那边已经开始动工,他今天还要过去洽谈合同上的一些小问题。偏偏房地产商负责合同的部门领导今天要去工地视察,他们这种求财的当然要以对方为主。所以即使外面还飘着些雪花,他还是要赶去沙尘滚滚的工地。
下了车走进工地,胡言简直苦不堪言。本来冷冽的寒风就已经吹得他睁不开眼,加上鼻塞流涕,又只能用嘴巴呼吸,但是来到这个工地,四周都是飞舞的沙尘,让他几乎要窒息过去。
正当他红着眼眶几乎淌泪时,一个包工头模样的人跑了过来跟他说:“郑主任要迟些过来,这儿烟尘太大,要不您先在保安室等等?”
胡言红着眼眶,捂着口鼻,头点得如同捣蒜。他正要转身跟着工头离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
“张工!一号机的混凝土弄好啦!是不是现在就铺上去?”
胡言脚步一顿,和张工头一起回过头去。
带着安全帽的吴用看到他,显然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略显别扭地别过脸去,在得到张工头的指示之后又快速跑开,再没看胡言一眼。
反倒是胡言还愣在原地,张工头叫了他两三声才回过神来。
他断然没想打吴用见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反应!那是什么意思?认真工作?认真工作就不能打个招呼?用得着装作不认识他吗?还是说,不想还钱了?明知道这样也是没用的!……他竟然不和自己打招呼!?
胡言坐在保安室里捧着一杯热茶,气得眼眶红了一圈,胸口也像个鼓风机一样一张一收。
短暂的洽谈结束之后,胡言再不想在这个工地多呆一秒,几乎是一出会议室就返回了公司。回到公司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冲向成恭的办公室,将合同的草稿放在成恭的面前。
成恭看了他一眼,又捡起那份合同翻了翻,才问他:“怎么了?不是都谈妥了吗?”
胡言木着脸点了点头说:“大致上谈妥了,我想让您帮我跟一跟,别人我不放心。”
成恭露出笑容:“怎么?”
胡言耷拉下眼皮说:“刚才在外面吹了些风,头痛欲裂。”
“嘿嘿!”成恭将合同往旁边一放,“早说让你好好休息,分红少不了你的。”
胡言点点头说:“那就辛苦您了,我先去一趟医院。”
成恭忙说:“快去快去!”要知道能让这个工作狂放一个假好好歇歇,那可是比谈好一桩生意还难。
胡言再次点头致意,又转出去和秘书交代几句,才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提前离开公司。其实他也没有去医院,直接将车子开回家随便吃了点药就往床上一倒,挺尸了事。
吴用今天被吓得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他断然想不到昨晚还骑在自己身上,不是,是被意淫骑在自己身上的人今天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干的龌龊事突然被人揭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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