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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
夜里十点,听到叫声,清风停下正在喂二岁娃儿奶瓶的动作,很快的跑向门边,【哥哥,怎么样?】帮赫云抬着邵云熙回房。没想到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有醒。
【没事了,这不都回来了。】
清风看向门口,看到凌青黑黑瘦瘦的,还在发育的身体,【你还不赶快进来。】叛逆的年龄与不幸家庭的自卑让这个男孩愈加沉默。
清风的『大人』态度让凌青脸色一变,低着头进了屋。【给我从头到脚彻底洗干净了再出来!快去!】凌青朝他点了点头,沉默地转身进了房间。倒是赫云看了这一幕,得意地扬起了嘴角,他不知道第几次这么得意自己的眼光没看错,帮助了一个贫困的孩子念大学,却得了这么大的回报,不然,今天这个家也绝不会让自己这么省心的。
赫云想起自己第二次看到清风的时候是隔了一个星期,那孩子又在寒风中兜售钢笔,下/半身被雨淋得湿漉漉,一双步鞋都有了破洞。他走到面前对上男孩的眼睛时,居然有一丝尴尬。
你没有家吗?肚子饿吗?是在赚学费吗?
看他的一身行头,赫云觉得问什么都是多余,【你还没吃饭吧?】赫云说完,拉住男孩的手,对方一阵颤抖却没有甩开。就这样将他领到了自己的住处,那个地方虽然很小,但他还是请了佣人,因为他当时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也就是现在已五岁和四岁的那两个娃儿,他白天要工作根本没空照顾他们,请来的保姆又贵又懒散,但却没选择,一个大男人在这方面彷佛变得无力一般。
当时,看顾孩子的保姆一看他回来就立马走人了,赫云只好自己下厨煮了二碗汤面招待男孩吃。两个鸡蛋,一些青菜,些许辣油。双手冻的通红的男孩毫不矫情地接过汤面,捧着大碗,闻着面香,好像在祈祷,又好像在感谢。
赫云找他来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帮他付学费,让他好好地、专心地念书,就这样,他甚至没有想过要他打扫做饭什么的还报。
没有父母的孩子通常都特别温顺黏人,即便是陌生的哥哥,也毫不怕生的挨近他的大腿,靠近他的身体。男孩看得出来很饿,喝了一口汤之后将碗放在茶几上,彷佛宝贝似地双手搂过两个娃儿,将他们护在胸前,然后再捧起汤面一口一口地喂孩子吃,两个娃儿也乖乖地站在他面前张嘴吃面。
赫云不再看他,端起自己的面也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想着该换一间大一点的屋子,把保姆开除的话可以省下更多钱买肉吃,念书需要体力精力啊!
那是赫云第一次有了家的温馨感觉,大孩子就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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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凌青一口一口舀起咖哩饭,赫云由长长的回忆里回过神,看着这个已经跟自己生活了三年的清风,他沉默地看着他。
在赫云的心里,这些孩子的遭遇看似不同,却又都是一个样;被不负责任的父母抛弃,然后为『孤儿』两字自卑的一天到晚打架,好像打赢了就不再是孤儿了似的。
不知道人们为什么总是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样一句话来劝解孩子原谅他们犯下的错误,赫云的内心对这句话深深鄙视,三十二岁的人生对父母也有意见,如果不是他们自私,赫云不会有不堪回首的过去。
【哥哥,你看什么?问你话呢!】清风抗议。
【呃…咳咳…说!你给我交待清楚!他是谁!】赫云也能算是个懒人了,由其是身边有了清风之后,不得不说,他一下把一家之主的角色推给了清风,在孩子们的心中他有时像浮云有时像摆设。
【我不认识他。他只是问了我一句『清风是你什么人?』我说是『我哥』他就二话不说帮我打了起来,然后就被砍了……】
【我?】清风一脸惊愕,赫云满脸黑线,说道:【清风,你还说不认识,说实话!】
【哥哥,我是真的不认识他……】
【叫爸爸!】
【哥…唔…爸爸,】清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真的不认识邵云熙,只能怒目瞪着凌青要他说清楚。
【我不知道,】凌青很无奈地摇头,【警x察来的时候我想背着他走,但他喝醉了满身酒气,不断叫我清风清风的,我又怕他跑不动拖累我,所以……】
【噗~~】六个孩子的『父亲』突然毫没形象地笑了出来:
【我就说是偷偷暗恋,用生命表白的嘛!这样也挺好,能上凌青他们高中的人肯定是个功课不错的学生,虽然小了几岁,但交往……】
【哥哥你……他是个男的啊!】清风死死瞪着赫云。
【男的怎么了,难不成你看不起男人?】
【啊?】
【……】
凌青端着碗看看清风,又看看赫云,想着,难怪没人愿意叫他爸爸。
☆、寒雨又受伤了
二十
桃树林里,喀喳喀喳的剪枝声音从工人握着剪子的手上响起。冬季最后一波的劳动;修剪果枝、清除地面落叶枯枝集中烧毁、喷药,以及最后的涂白剂,寒雨忙碌的工作从今天开始了。
今天是剪枝;为了供给养份让树枝中段开出更多的花芽,所以要剪去顶端不结果的部份。寒冬的太阳照在每个工作的人身上,很是暖烘烘得,平时空无人气的山里,此时歌声、玩笑声四处飘荡,好不热闹。
『剪枝』是所有工作里最容易让人分心的,一成不变、无趣、喀喳喀喳声,声声催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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