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告军师!左老爷一早便领了三千人马,往瓦罐山方向去了!我等俱拦阻不住,特来禀报!请军师定夺!”
“什么!他一上山,便敢不遵军师号令!”商季大声喝道。
“左老爷此去,也是为了要调解我两山的恩怨,须怪他不得。”军师兰志南道,“只是他不听我劝,途中恐有闪失!务要救助于他!”
“此人倒也重义,为了兄弟,不避清狗的刀斧,是条汉子!军师有何将令,只管讲来,我等无有不遵!”商季道。
“众当家听令!着孙和、商季二位当家,各领一万人马,赶赴瓦罐山,勿要保得左老爷平安!着依无寒、石无病、时无疾与鲁铁锤、邢铁旗六位堂主,下山操练摆布八阵图,为防清狗鞑子来犯!着莫子钜、朱铁堂两位头领,也各自领兵一万,在玄武山上建筑房舍,切莫伤及生灵,乱了山林气象!”军师兰志南道。
众人得令,皆遵命而去。
不一时,有“飞天老鼠”魏子洞来报:“军师哥哥,今日我见那清兵减灶撤营,怕是要退军了!”
那玄武老皇爷铁血铁腕,一生对敌,不论形势利弊、敌我强弱,从来都是有进无退,今日又岂会半途而废?他手下大将,纵有良才如狄复者,于此事上也决计劝不动他半分!至于其军中将相不和,主帅与军师势同水火,玄武老皇爷又怎可屈“尊”降“贵”,去听一个“奴才”的撤退计策。他二人,一个武功无双而野蛮霸道之极,一个智计绝伦而狂傲清高之至,两人分则是当世最绝顶的文、武奇才,其才若四海,二者俱如飞龙在天,绝非百里之才,当世罕有匹敌;然而双方合则自行其是,没有行军交流,谁也不肯配合谁,只是各以各的方式对战敌军。如此将相,最后只能便宜了屠龙帮的好汉,而误了大清百万兵马,乃京凉山之大幸,雍正朝廷之大不幸!
兰志南这般思量道。他坐定时,为解心中忧愁,便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他想:“缘何我屠龙帮与瓦罐山三年相安无事,那玄武老皇爷的大军一至,无缘无故,便立生嫌隙?缘何我两山一惹仇怨,清狗鞑子们即便退军?虽说君子不可多疑,不可怨天尤人,只是事实摆在眼前,我屠龙帮与那秦头领大义相合,又皆非小人之辈,何来如此冤仇?小人者,唯欺压百姓、爱弄事端的清狗而已!依着李雄兄弟的言语破绽,便可推测其口中“计策”是要算到清军头上的。倘若左头领此去遇上鞑子的伏兵,那么几乎可以断言,必是鞑子的清营之中,有人在捣鬼!雍正朝中的计谋之士不少啊,我屠龙帮若是能再得一名军师,这才好应付啊?还有,遍观天下,能令那玄武老皇爷撤军的,也只有雍正的圣旨了!他们这是先搭好了台,就等着看我两山的弟兄们上去大唱武戏呢!该如何避免这一战呢……”兰志南心中计较着帮中大事,苦笑思量,一盘棋下了半个时辰还没下完。
“我屠龙帮的弟兄何在!绰刀备马,随洒家上瓦罐山!碎剐了那罗仲信!”
李玄昏迷了一夜,此刻醒来,一念及不共戴天之仇,他如何能忍?
“帮主!您醒了!真是太好了!”魏子洞大惊叫道。
今日天阴,可李玄一醒,整个屠龙帮都如见皓日。
军师兰志南道:“帮主,此事……”
“军师!啊!太好了!帮主!您……哦!不!实在是太坏了!”商季已回寨。只是不知他遇上了什么事,素来沉稳的他,说话竟也会如魏子洞一般的语无伦次!
孙和搀扶着左义信,也走入聚义厅内。左义信的左肩上一道大口子,血染得半边衣裳鲜红,伤口虽已草草包扎了,兀自血流不止,左义信伤得着实不轻!
“谁干的!”李玄动怒道。
狮虎吼声寒天下,戟上烈火焚京师。李玄英雄一怒为好汉,仗义又见梁山气象。
左义信是条硬汉,忍着疼笑了一声,便正色道:“军师,我初入屠龙帮,便违了军令,请军师责罚!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我在回来的路上,中了正蓝旗狗头的埋伏,害死了许多弟兄!我左某对不起众位兄弟!要不是孙当家和商当家及时赶到,我也见不到您们了!唉!又中了鞑子狗头的奸计了!”
兰志南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自古军令如山!副帮主左义信听令,你藐视军纪,罪不容恕,等养好伤,便自己去刑堂领受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左义信忙以江湖规矩正礼道:“是!左某遵命!”行动处牵动伤口,一时血如雨柱,左义信连哼都没哼一声,确是条好汉!
李玄上前扶住左义信,问道:“左老爷,洒家记得,那正蓝旗都统的看家本领乃是棍法,而您的伤却像是被枪矛一类的兵刃所伤,难道那正蓝旗除了纳兰容川,还有人能伤得了左老爷你!”
左义信想起此事,也十分恼怒,回道:“李帮主,我这伤,是那罗仲信狗头刺的!唉!他的枪法果然厉害,我斗他不过!左某无能,战败而回,却又被正蓝旗的兵马团团围住,差点害得弟兄们全军覆没!我与那鞑子狗头拼死力战了十余回合,亏得孙兄弟、商兄弟冒死杀透重围,驱赶了清兵,这才救得我回寨!”
李玄闻言,大怒。
兰志南道:“我知你此去,是想冰释我屠龙帮与瓦罐山的嫌隙,是京凉山的功臣;你重义轻生,也是我屠龙帮的英雄!只是你不遵将令,这才中了清狗的埋伏。那正蓝旗想要栽赃嫁祸,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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