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怪物正捧着鲜血淋漓的右手在哀嚎,一把约有七公分长的刀子从它的桡骨处没入,直接斜戳出掌心,竟然整个被生生贯穿!
唐奈惊疑不定地望了一眼顾陵,顾陵仍旧保持着甩刀出去的动作,黑色的眼睛冷冷盯着那个怪物,没有半点感情。
“顾陵……顾陵!!我与你有何冤仇……”它嘶嘶低吼,眼珠上翻,怨毒地盯着顾陵,“为何屡来扰我!”
顾陵没有说话,那怪物把左手按在刀柄上,停顿片刻,狠狠一拔,腥臭的血立刻飚涌出来,它把手伸向顾陵和唐奈,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怨恨地吼道:“你为何要扰我!你这个该死的,被驱逐的怪物——你和我一样!!不,你比我还不如!你凭什么——!!”
它还没有说完,顾陵的黑眸就蓦然一沉,暗得几乎没有焦点,他敏捷而快速地上前,就像武侠中会飞檐走壁的人一样,一脚侧蹬在旁边的沙发上,把沙发蹬地后滑几尺,自己凭借着反推力迅速调整过重心,膝盖屈弯,一手扼住怪物的颈,两腿跪在怪物的后背脊上。
怪物踉跄不稳,往前倾倒,就在这时,顾陵腰部后仰,用了一个柔韧性极好的下腰动作,扼着怪物的脖子往完全相反的方向倒去。
两边施力,只听得“喀嚓”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那怪物的头竟然被顾陵活生生拧折了过去,连颈椎都断成了两截,只剩了皮肉相连,摇摇晃晃像提线木偶一样垂着,眼珠还在骨碌打转。
完全被卸掉脑袋的怪物朝光洁的地板倒下去,顾陵反应很快,腿一扫,反手一撑跃下怪物的肩头,稳稳落在地面,在他身后,怪物轰然倒下。
这串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沓,手段残暴果敢,又狠又准,在这过程中顾陵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波澜,唐奈看得瞠目结舌,下巴都要掉在脚背上了——
这哪里是个普通人该有的身手?!妖怪都不一定能做的这么干脆,一击必杀,那怪物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啊!
他又是震惊又是敬畏地看向顾陵,发现那人仍旧是淡然然的样子,除了满身血迹,其他简直和平时没有丝毫区别。
顾陵垂眸凝视着那具倒地的尸体,看了很久,眼底闪过一抹寒意,然后他望着它,轻声说:“你知道的太多,早该死了。”
唐奈完全呆住,像个蠢狗似的在旁边傻乎乎地立了半天,才瞪大了眼睛发问,声音都因为惊愕而变得不像自己的:“……靠,这,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顾陵闭了闭眼睛,把弯腰把尸体过到自己肩上,全然不嫌恶心,然后他直起身子,侧瞥了唐奈一眼,淡淡道,“……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你妹的又是说来话长!
唐奈对这四个字简直要抓狂了,在他看来这四个字比“想知道吗?想知道吗?我不告诉你,我就是不告诉你啊哈哈”还要讨厌一百万倍。
唐奈原以为顾陵会背着尸体出去,像以前一样撂给他一句“说来话长”就概括了一切直接走人,但是这次他想错了。
顾陵停顿了片刻,竟然又道:“坐下吧,我和你慢慢解释。”
他拿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单人沙发,意思是让唐奈就座,自己则扛着尸体,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把尸体往玻璃长条茶几上毫不介意地一丢,像一个准备给大学生上解剖课的年轻教授一样,平静地站在了唐奈身边,开始了他的叙述。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倒卖出土文物的贩子,也就是所谓的“地皮”,拉了一票子货,当时这种事情查的是很严的,一般人不是想钱想到丧心病狂绝对不会干这码子事情,搞不好就要进号子,没准还得挨子弹吃。但是那地皮是个行家,眼毒,看出这票生意是块肥肉。
因为那次与他接线的盗墓贼是帮愣头青,家里饿得厉害,才动了挖死人墓的念头,其实压根缺眼力,看不懂货,捞上来几个看得过眼的,胡乱开个价就让那地皮去帮着找个买主。
地皮看了货,当时冷汗就下来了,那堆东西里竟然夹了一方巧夺天工和田玉制的狮型印玺!
中国古代有不少图腾崇拜,常见的比如龙,凤,有些血性十足的偏蛮部落还膜拜牛,狼,蛇这种动物,但是以狮子作为崇拜的,那地皮第一反应就是一个神秘而悠远的古国——龟兹。
龟兹就在如今新疆阿克苏一带,一度是风情万丈,繁盛辉煌的西域大国,其国名最早可以考证到西汉史书,但它不为人知的历史可能更加久远,由于缺乏第一手史料,目前上溯不能。
龟兹国的图腾崇拜是狮子,这在《魏书》,《隋书》《北史》,《太平御览》等著作中都可以考稽。据史料记载,龟兹国王的床榻头都是雕成金狮子的模样。
那地皮简直傻眼了,其实古玩这种东西很讲缘分,有的人很有钱,但就是淘不到称心货,而有的人兜里没几张票子,稀世精品却自己找上了门。
他察言观色,小心询问,最后确定了那几个盗墓贩子并不知道这枚印很可能和龟兹国有关,于是,贪念让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把那些不值钱的东西随便处理了,然后借着□前的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关系网,终于联系到了一个美籍俄裔大主户,同意以高价购入这枚印玺,而且这个主户非常神通,他不需要这个地皮走地下路子把货从国内弄出来,他情愿自己找路子,一定要保证货物完整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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