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晏权孜孜不倦的问,一副不知道答案不罢休的阵势。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沈秋成微微笑了起来,掏了一根烟出来在鼻下嗅了嗅,“还准备用你那些哄小姑娘的方式‘追’我?第一公子,你几岁了?”
“我他妈以为你又被康元抓走了!老子转圈找了你一天!拜托你下次去哪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或者带上你的手机!”晏权忽然吼了起来,黑发和衣摆随着夜风飞扬。
沈秋成继续微笑,声音却有点冰冷:“你这么生气干吗?”
晏权漂亮又fēng_liú的眼睛缓缓闭上,遮去所有的神采奕奕,好像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我一直觉得什么情啊爱啊,你啊我啊的,都特矫情。”沈秋成偏头远望,掏出打火机在指间转了几下,点燃香烟,“你这人虽然没下限没节操,又有些疯狂,但是比他们靠谱的多,因为你够坦诚够赤裸裸,一切为了原始的*。”
晏权的神色慵慵懒懒,嘴角勾起一丝疲惫的笑容,“你到底要说什么?仅仅是为了连夸带损我一顿?”
沈秋成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撑在车门上,另外夹着烟的手掐住晏权那张英俊精致到完美无缺的脸蛋,扳了过来,两个人就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
“你别把我当傻子。”沈秋成重复了一遍在医院里那句模棱两可的话,补充出下一句,“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晏权突然就笑了,路灯朦胧的光线,衬得他的俊颜有些迷幻,“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也是厉害。”
沈秋成放开晏权,垂下眼看去,手指点在晏权的胸口,烟灰簌簌飘落,夜风刺骨的凉寒,神情更甚,尾音淡淡扬起。
“晏权,控制好自己,你有点过界了——”
刹那间,世界都寂静无声,呼吸心跳血液全部静止,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沈秋成漠然一笑,轻柔地拍了拍晏权光滑的脸颊,“早点回家吧,外面太冷了,别冻坏了你最宝贝的手指。”
晏权微微仰起头,眼角发涩的看向夜空中那轮圆月。
“以后都别来了。”沈秋成弹飞烟头,轻描淡写的说。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晏权的眼神涣散了起来,神智也开始恍惚,摸出一瓶去痛片,拧开吞咽,机械麻木下意识的动作。
满脑子都是沈秋成的那句话。
——晏权,控制好自己,你有点过界了。
不论是公司还是家里,晏权果然没有再来。
与郑式集团的会议结束的时候,*枫有意无意的提起,说第一公子胃病加重,天天躺在医院里辗转反侧,多少男男女女空虚寂寞冷了。
沈秋成平平稳稳,执笔在各种报表上不停的签字,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枫被这两人搞得也是醉掉了,他能参透多么强大繁复的商业机密,却搞不懂两个男人之间小小的磁场电波。
问一个,一个沉默不语。另一个毕竟是发小,不好直接问,只能旁敲侧击,结果毛都看不出来。
渊深年底总结,沈秋成接手这大半年来,公司业绩谈不上一片飘红,倒也算安稳,毕竟从小耳濡目染,加上高材生的学识头脑。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迎来了农历新年。
除夕当天,家家户户红灯高高挂,小孩子欢声笑语追逐着放炮,在外工作一年的游子们归家,空气里充满了团圆的味道。
沈家别墅二楼阳台的落地窗前,摆着一张白色高档圆桌,三把椅子。
沈秋成就在这从早坐到晚,除了吸烟,什么都没干,脚边扔满了凌乱的烟蒂。
夜色浓浓,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整个颖川市万家灯火,温暖幸福。
沈秋成还是坐在黑暗里抽烟,连盏灯也不开,看起来好像与这个欢天喜地的世界互相屏蔽了。
偌大冰冷的别墅,只有他一个人,和一条叫“沈蹦蹦”的狗。
沈蹦蹦是沈辰风最心爱的狗,沈秋成对小动物其实没什么太多的爱心,但蹦蹦是大哥的狗,他也好吃好喝的将养着。
蹦蹦叼了几根昨天吃剩下的骨头放在沈秋成的脚边,然后舔他的脚背,湿湿润润的,提醒沈秋成——不管你饿不饿,反正我饿了……
沈秋成仍是岿然不动。
直到圆桌上摆放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秋成掐了烟随手一撇,接起电话,下意识的“喂?”
“在哪呢?”
“家。”
“开门吧。”
话音才落,沈秋成就听到车驶进花园的声音。
接着那边挂了电话。
沈秋成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腰部和膝盖略软,揉了几下,缓步走下楼梯,穿过装修客厅,门开了一条缝隙。
入眼便是一盆打理精致品味高档的兰花。
第26章
彻底拉开大门,晏权那□□扬跋扈的眼睛啊,苍白又深刻的唇纹,依旧傲然夺目,眼角眉梢却有一些憔悴。
看来*枫没说谎,确实被胃病折磨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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