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底牌这种东西,有时候其实是一种很操蛋的存在。你以为你手里底牌是a,展开了同花顺,张张大过人家。可等人家亮出k时,哈,豹子,你哭了。
就像现在。
六九面上有花娘,我有那时,牌面上怎么看都是我胜一着,可底牌呢?他手里底牌是悬在大花头上的一把刀,我有什么?
我就剩一灰飞烟灭的叶家长子嫡孙的无聊身份,就算揭了,也不过是大花头顶的那把刀转到我头上,照样输人一截。
所以,当六九懒洋洋开口时,我也只能闭上嘴端坐一边等着他的下文。
“朋友什么的,其实就是拿来相互借用的不是?五六,我帮你了,自然的,也得劳烦你帮帮我才是。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要花名册,作为交换,我会帮你们把花娘救出来,让你们三个从此远走高飞。”
我表示听不懂他的这项交易。
六九抠抠耳朵,一脸的你别闹了状。
“五六,你以为,这二十年里,那时是怎么放心让你们三个在外面自在逍遥的?近了讲,花非花仰光被扣,军方的人都出动了去引渡,你以为单是飞机失事就完事了?后面的事,哪件不是那时私下里帮你摆平的?再远些讲,自打你跟花非花入了贼界,真当自己是神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单是四九城明里暗里的水有多深你都想不到,如果没有那时,你觉着半山里买幢别墅住下了就可以安心睡大觉了?如果这些还不够,再远了些,二十多年前,叶家被血洗的那晚,你那花娘怎么就能心血来潮的突然跑回去顺便再救走自个儿的宝贝儿子?”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一个野惯了的女人,哈,怎么可能会在消失五年后突然生了要做好母亲的心思?五六,你不是傻子,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也该知道,花娘能临时赶在血洗前偷走自己的儿子,摆明是有人告诉她,再不出手,自个儿子就得死翘了。你觉得,当满世界的人都以为叶家小少爷的亲娘烂成一堆骨头时还有人知道内情并且及时通知了,那人,会是谁?再退一步讲,明知道叶家会有哪种下场了却还装不知,为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的是什么,我只知道,话至此,后背上已经生了一层白毛汗。
“话说到这,我就说白了吧。五六,不对,叶仲文,其实这些年我也在琢磨,那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前因后果的一串,倒也真叫我琢磨出点事来。当年赫家能生了胆子反水还一帆风顺的,必定是私下里有人指点并且做了内应。三家人面上和气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相互倾轧的,叶家没了,收益的肯定是剩下两家。能把叶家内外都摸个透彻的,除了经常出入叶家的那时外还真找不到旁人。从前我不明白,那时不是贪财慕势之人,就算只做个那家的当家也有一辈子的荣耀享之不尽,他为的是什么?后来,我明白了,赫家要权,他要人。啧啧,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就能有这种心计了,也真让人觉着恐怖。”
我忽地发现,找不到自个儿舌头了。
“说出去谁能信啊,制造了一场天大的屠杀居然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家养的奴。要不是因为当时赫家最终想连那家一道灭了,叶仲文,早在你五岁时就成那时的囊中物了。赫家人也算是出了名的狠戾,否则那时也不会平白浪费二十年来周旋。可在这中间的二十年里,那时可是一点没落下你们三个的行踪。准确来讲,是在你被送进孤儿院后,那时就开始了暗中动作。一步一步指引着花娘去找到你带回家,暗中里护着你的安全顺便监视着她们母子俩个。说起来,你也该庆幸,要不是因为你,她们母子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了。好了,废话说了这么多,该提正事了。”
好吧,我的舌头也回来了。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对那时恨上加恨。恭喜你,目的达到了。至于那什么花名册,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那本花名册,是叶家长子嫡孙才能拥有的信物,算是叶赫那拉一族身份的象征。自然,也只有三家里永远占据着首位的叶家才能拥有。据我所知,每一任叶家当家都会继承那本名册,而花非花,是叶家最后一任少当家,名册在哪,这事要问他。”
我乐了。
“你问一个只在自家待了五年乳臭未干时就遭遇劫难连带着记忆都丢掉的陌生人什么花名册?六九,傻的人是你吧?”
六九摆摆手指,笑得异常诡异。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叶景墨虽然死得突然,但叶家被烧前也是给翻了个底朝天的,却没有人找得到。花名册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在每一任少当家出世时就传承下去的,你说,我不找花非花,啊不,该叫叶修砚,还能找谁?”
之后六九还絮叨着说了很多,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很多年没有听到那个名字了,突然被人翻出来,没想居然还是能察觉出那点心脏被攥了攥的细痛。隐隐约约的,影影绰绰的,却还是能压地胸口喘不过气来。
大约也瞧出我的心不在焉了,六九蜷了指头敲敲桌,笑得一如既往的痞气。
“其实这交易,你们做得一点都不吃亏。叶家已经没了,那名册留在你们这儿也是废纸一张,拿出来换花娘一条命,不吃亏。离那时定下的期限还有九天,加上路上来回与中间浪费的时间来算,最晚三天后,我要看到那本名册。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喜欢当腹黑遇上鬼畜请大家收藏:(m.csanma.com),bl文库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