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来看看吧!”萧弦笑眯眯地一副狗腿样,讨好地拍着李淙的胳膊,见李淙皱眉,又撇着嘴不满道:“别说你不会啊,骗不到我。”
果真。
“你当是耍猴么……”李淙扶住额头叹了口气。他李家的枪法岂是随随便便说耍就能耍来看的么?要是放到从前,谁敢跟他说这种话,真是不要命了。
而萧弦显然不明个中缘由,所谓不知者无罪,还不怕死地撇了撇嘴推脱道:“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哈。”
碰到这么个麻烦精,只得自认倒霉。李淙皱着眉思忖了一会儿,耍给他看看也不是不行,可是……“没有长枪在。”
“那就……”萧弦脑袋转了一圈,目光停在前些天晾腌菜的架子上,指着上头的竹竿道:“拿竹竿比划比划?”
李淙斥了一声,皱眉道:“那怎么行。”棍有棍法,枪又是不同的耍法,怎么能混为一谈。何况用那般精妙的枪法耍来给人当乐子,已经够没脸面了,若是真拿根竹竿就舞起来,李家祖宗们还不得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揪着他的耳朵骂他这个不孝子孙。
“那你教我什么就耍什么好啦。”见李淙誓不松口的模样,萧弦垂头丧气只得妥协,马上又补充道:“不厉害的我不要学。”
初入门者,基本功都没扎实,拿兵器时候太早。李淙挑了一套比较稳扎稳打的拳法,在院子里演练了一遍给萧弦看,直看得萧弦目瞪口呆。
前一瞬还在自己身侧,顷刻旋身而上,如疾发之箭破空而出,拳风刚猛,曲中求直,腿风劲飒,架力合一,交相变幻,步步跟进,无一不精。李淙毕竟练武练了许多年,又有意在本来的路数上做了些花俏的变化,好让萧弦觉得这套拳耍起来又好看又厉害能让他彻底安了心,若要萧弦来练,自然是到不了这地步。
萧弦看过之后果真说好,李淙松下口气,道:“去,马步扎起来吧。”
“诶?”
李淙抱着手臂轻描淡写道:“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扎完了再练腿功、腰功、肩功。嗯,今儿第一天,练这么多够了。”
萧弦张大了嘴,下巴快掉地。
李淙瞥了他一眼,气定神闲道:“要学打先扎马,没听说过么?基本功乃第一要义,练不好这些,后头的也不用继续了。武学无捷径,贵在持之以恒,你若今儿想学了练个一会儿,明日累了又不练了,不学也罢。”
萧弦咬牙:“练,练,怎能不练。”
“要被我看到偷懒,就不教了。”李淙说着像模像样地沉下脸教诲,倒真似个严格的师父。
“知道啦。”萧弦拉长了音,伸了伸胳膊握拳放置腰间,两腿开立扎了个军训马步出来。
“脚尖向前,两腿平行了,身子往上抬点,圆裆啊圆裆。别挺胸,胸平背圆记住了。”李淙抱着手臂围着萧弦转了一圈,一边抬脚碰碰小腿踢踢脚跟纠正萧弦的动作,直至满意了,才赞赏地点了点头,而后没事人似地往院门口边走边道:“嗯,像个样子了。扎稳了别动。别偷懒,哥进屋去了,屋里看得见。”
虽然心里有种强烈的被骗了的感觉,萧弦还是老老实实地按李淙说的扎起了马步。
李淙进屋拿了些干农活的工具出来,而后出门打算去地里,临出村前特意绕到萧弦那边看看他有没有认真在练功。
李淙在院子的篱笆外头停了一停,萧弦眼尖立即发现了他,脚下还扎着马步,转头对着他挥了挥手嚷道:“哥你去哪啊?”
“地里的麦子返青了,得去看看墒情,你要去么?”李淙回道。
“要!”听到又有好玩的事,刚才还稳稳当当的马步一下子没了型,萧弦几步奔到李淙跟前挽着李淙的胳膊就要跟他一起去地里。
就知道见什么都稀罕的萧弦会上钩,李淙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会儿,问道:“那你到底是要练拳还是要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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