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邺孝鸣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姑且不说,他也不曾跟他计较。只是今日像扯线木偶般的被邺孝鸣扯着走,也不被告知事情的一二,惶恐地揣着心情来见他的父母,便是用这般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也着实是过分了点。
虽不曾想过要他的怜惜,但最起码的尊重也是应该有的。
一不小心,略刺骨的话便应声说了出来。珞季凉反应过来,瞅着男人,脸颊稍稍红了红。纵然如此,也没有大呼小叫的必要。张了张嘴,却突然不知如何把话给圆下去。
男人扶着他,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眼里一直在打量着他。半响才幽幽地说道:“你在置气?”
“不曾。”珞季凉一惊,低垂下眼眸,敛去了脸上的神情。
还是一声喊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鸣少爷,可沐浴好了?”略顿了顿,“家徽一事说来虽然有些繁琐,还请少爷好好的讲予凉少爷听。”
半响,门内也没有传来声响,管家又叮嘱了一番,叹了口气,才撤出了门院。
邺孝鸣拧了拧眉头,这才放开了珞季凉。
“家徽一事,只是为证明你是我邺家人。这些涂料便是要在你身上做个印记。”邺孝鸣不耐地说道,扯开自己手臂的衣袖,“邺家每代有邺家独特的徽印,你的便是要跟我的一样,需记入族谱,才能入我祠堂。”
只见邺孝鸣手臂之处画了个栩栩如生的铃云花,仿若鲜血般艳丽,像是活的一般。珞季凉怔了怔,不禁伸手摸了摸。
玲云花,是业国的吉祥之花,意为安定之意。本是洁白无瑕,却不曾想,带上了血光之色,竟是如此瑰丽。
“可懂?”
珞季凉略顿,点了点头。
邺孝鸣便抬手摸到了珞季凉的腰后,缓慢下移动,直到了与臀部相接之处,“你的,便是要画于此处。因为私密,只能由夫君代劳。”
珞季凉身体不由颤了颤,“不可由我来代劳?”
“不可。”邺孝鸣说道,压着珞季凉往自己腿上倒去,“弯下腰来。”
一手撩开珞季凉身上的毛巾,一手执起笔,邺孝鸣继续说道:“这颜料,是邺家祖传之物,一旦沾上人体,是如何也去不掉。”
所以,一旦加上家徽,便永是邺家人。果真是相系一体了。
一滴颜料落了下去,颜料便缓慢晕染开来。邺孝鸣顿了顿,也弯下腰,一笔一笔地开始勾那。
“别动。”冷冷的声线从上方响起,珞季凉轻呼了口气,咬了咬牙,把脸埋进了手臂之中。
腰上传来痒痒的触意,还有那人温热的气息,这种事,果然须得亲密之人来做。
只是两人……今日倒果真是受罪了。
☆、15.印记
邺孝鸣一手扶着珞季凉的腰,一手执笔仔细的描绘着,许是感受到珞季凉的无所适从,嘴角不禁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只不过须臾,又隐没了下去。
珞季凉闷着声音:“为何用的是玲云花?”
邺孝鸣顿了顿,复又缓缓动作起来,答道:“自是有道理。”
便是什么也没有说。
珞季凉腹诽了一句,突然想到两个大男人成亲,哪里还会有下一代?不禁微微扬起嘴角,揶揄地说道:“那倒省却了为下代想家徽的麻烦。”
邺孝鸣抬眸,冷淡道:“你生一个便是。”
一句话把珞季凉给噎住了。
他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真是自找苦吃!只好闷下头,懒得再跟他搭话。
所幸绘画用的时间也并不长,不一会儿,一朵约莫掌心大小的栩栩如生的玲云花便印在了珞季凉的腰上。邺孝鸣顿了顿,停下手中的笔,按着珞季凉,静等笔墨干透。
“好了。”
“嗯。”珞季凉低声应道,适才说着话还好些,只是像是这般不着一寸衣服且闷不做声的躺在男人的怀里,着实让他难堪。裹了裹身上的毛巾,抬头往后看着那朵精致的小花,不知为何,脸竟然莫名的臊起来。
“画的很好。”还是补充了一句。
邺孝鸣只只低头看他,眸子沉静如水,像是千年寒潭般,冷冽清澈。
他看人的神情似乎从不带上温度。珞季凉怔了怔,抽出放在一旁的衣物,拣出较小的一件,转过身来,一一的把衣物套上。待整理好自身的衣物之时,只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一转身,男人正脱下里衣,精瘦健硕的身材一览无遗。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邺孝鸣的身体。虽知以邺孝鸣的体型,身材好是无异的。但那结实的腹部,还有隐隐透露出来的腹肌与力量,与他这白花花的文弱书生相比,实在有损他男人的尊严。
邺孝鸣却是没有所觉对方心中的自行惭愧,自顾自的穿好衣物:“出去吧。”
珞季凉理了理衣玦,连忙跟了过去。方才没有发现,原来衣物腰侧竟绣了一半的精细的玲云花,与邺孝鸣那件正好拼成一朵。
洁白无瑕。
不知为何,珞季凉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总觉得比起纯洁的白,热烈的红才更为适合男人。
“可办好了?”邺夫人一直候在外间,见他们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邺孝鸣点了点头。
”好好,那便好。“听到一切办妥当了,邺夫人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拉着珞季凉说了会说,又送了好些东西,最后顿了顿,走到了邺孝鸣身前,才轻轻抱住了他。
窝在邺孝鸣怀里的邺夫人肩膀轻轻抖动着,珞季凉也看不真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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