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美克星龟仙漫不经心地说:“你很像我的一个同学。”
他又补充说:“初中同学。他叫陶景明。”
十一懵了。
十一姓陶。
高中以前叫陶景明。陶爸爸给他起的名字。
陶爸爸的学历是高中,那个时候算很高的了,可惜恢复高考后因为没有人举荐,错过了机会,做过会计做过老师,后来改革开放的大潮涌过,为了五个孩子,陶爸爸毅然和陶妈妈走出山村,最小的两个孩子寄养在姥姥家,大的三个就自己生活。
十一是家里第二个孩子。上面有个姐姐,下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是长子。
房子是几年前建的,陶爸爸陶妈妈两人自己上山搂草,自己打砖坯,瓦坯,自己烧窑,有时候亲戚也来帮忙,盖起了一栋两层小楼,是山村流行的样式,中间是客厅,两旁四小间,再往外是“拢袖”,可以堆放柴草,zuò_jī舍鸭舍。
因为缺钱,除了客厅上面倒了水泥,其他房间可以透过横木看到屋顶的瓦片,有两个房间上面拿木板铺了,放些稻谷花生之类的,没有铺木板的房间则在横木上晾木薯叶番薯叶,晾干了留冬天做猪食。
窗户是用木头做栅栏的,还没有窗扇,山村的夜,太阳一下山就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窗户也没有窗帘,十一五岁起就独自睡觉,一人占了一间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拿砖头做脚的木板床,没有其他家具。
仅五瓦的黄灯照在□着的砖墙上,即使视力很好,看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因为要省电,灯不能总开着,十一总是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恐惧地望着漆黑的窗外,生怕有什么可怕的怪物从窗栅栏里钻进来……楼上晾着的木薯叶番薯叶有时候会掉下来,将他吓得一哆嗦。
7岁的时候他半夜起床去尿尿,看见爸爸妈妈在客厅里,有一个瓷盆装着水,灯光比较暗,他睡意朦胧,后来长大了,再回忆起的那个画面,恍惚想起,啊,就是那个晚上,妈妈给他添了个妹妹。
家里五个孩子,每个孩子间相隔一岁多,有了大女儿,接着三个都是儿子,妈妈还想要个女儿,上天如她所愿,给了一个女儿。
七岁十一上学了,那时候没有学前班,直接就上一年级。
村里的学校离家有段距离,每天他和大姐还有其他相熟的孩子一起时十一很聪明,即使去学校前没有学过任何知识,数学语文都常常拿100分,相比之下大姐就有些逊色,不过也依然是被老师称赞的学生。
村小学很简陋,除了数学语文劳动课,偶尔会上音乐课,所谓音乐课也是全校的学生聚在一个教室,至于学过什么歌,十一早就不记得了,何况他在音乐上一点点细胞都没有。
村小学门前有条小溪,课间时十一和同学一起在溪里玩,溪水清浅,刚没过脚背,有很多鹅卵石,女生会捡了差不多大小圆滑的石子玩抛石子游戏,看谁玩得好,有利害的能一次抓六七个石子在手里抛起来,单手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再单手接住抛在半空的,往往能引起一片惊叹,那孩子就会一脸骄傲。
男生们多是在水里跳来跳去,你推我搡,或者泼水,胆子大的泼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身上,惹她不高兴,即使是被骂,也依然沾沾自喜。
再就是跳大绳。绳子多是用黄稻秆编成,很重,但山村的孩子也只能用这个,像尼龙绳之类结实轻便的大人自有用处,不能给孩子玩。
往往编得好的绳子参与玩的人会多一些,毕竟村小学最高只有三年级,小十岁的孩子摇起十米甚至十多米的大绳子还是很吃力的,有时候十几个二十多个孩子挤在一起,跳,笑,有孩子就会在混乱中拌到绳子,无奈地去接替苦力,眼巴巴地看哪个孩子拌着绳子,欢呼着扔下绳头,自己上阵。
十一在村小学只上了一年,陶爸爸把他送到镇小学,镇小学的师资力量要比村小学好,为了大儿子的前程,多花些钱也无所谓。
镇小学在半山腰,白色的房舍,比村小学的泥巴墙教室要好多了。往下看可以看到大半个镇子,圩日的时候可以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唯一和村小学一样的是,到寒暑假期一样要到山上找各种芒花秆蕨类植物的幼茎之类的东西,在开学的时候交给学校,这也算是一种功课。
十一刚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陶爸爸陶妈妈外出,做了打工大叔打工大婶。定期寄钱给亲戚,偶尔会有些衣服,薄薄的面料,颜色和图案都是小地方少见的。十一他们也有了零用钱,那是以前不能想象的,他们不用像有些家的孩子一样,大热天挎着个暖水瓶装几根冰棍到处叫卖,反而可以跟他们买冰棍吃。
那种白色或者淡黄色的冰棍5分钱一根,圩日的街上也有卖香蕉水的,清甜的味道,有时候十一会买两杯装在水壶里拿学校里喝去。也会光顾学校的小卖部,买些零嘴吃。学习成绩是一如既往的好。
在村里,有电视的人家很少,有的也只是黑白电视,十一自尊心强,几乎不去别人家看,大姐或者大弟招呼他他也不去,家里也有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但是早就坏了,偶尔收个台也只有声音没有画面,十一不知道那台电视是从哪里来的,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没有,连有没有从那台电视里看过画面也不记得了。
第3章
爱情第3章
三个孩子独自生活了半年,自己做饭,相互照顾,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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