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会儿赵九段重重的叹息:“可惜张隐九段死得早,没他做对手进啥比赛都没意思。”
好久没听人提起师傅的名字,猛然听到我有点吃惊。
赵九段说:“当年张隐和我是死对头,连续三届聚渊赛都在最后一轮碰头。那时候我们都年轻,斗志旺盛,天天琢磨对方的棋谱,赛前通宵打谱。结果他赢了两届,我赢了一届。就是因为聚渊赛上赢了他,上代师傅才决定把风间堂掌门的位置传给我。张隐那是在棋界耀眼得很,他的对局表上几乎没有输棋记录,势头高得几乎没人压得下去……说起来,倒有点像现在的陈耀然。”
提起耀然,我环顾四周,没见着人。耀然喜静,多半不来人多的地方。正张望着,韩潜扯我的袖子:“看那边楼梯上下来的人,是颂书馆的林染八段。”
酒店的前厅十分开阔,玻璃转门正对着的是一段带雕花扶手的宽大楼梯,铺着深红色地毯。我站在侧面休息室,只看到一个高挑的男人从楼梯上下来的侧影。偏分的短发,金丝眼镜,皮肤和所有上海男人一样,很白。四月天暖风熏人,他穿的浅灰色西装微微敞开,一派休闲。
林染不就是上海人嘛,用不着提前几天来酒店住着啊?浪费祖国资源。
正想着,我发现了原因。几分钟后耀然出现在他背后,面无表情的下楼。
耀然一出现我就觉得周围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他一个人,其他人全部成为陪衬背景。
耀然今天没穿正装,只是简单的穿了白色衬衫和黑长裤,走路的时候两条腿绷得笔直。他的脸还是那么精致好看,就是脸上没表情。
林染回头跟耀然说了句什么,扶起眼镜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韩潜拉我胳膊:“小东西,我们回房间。”,我抠着休息室的门框死都不动——我要看我家小然然!
他们果然向我们这边走过来,走走停停间,我终于听见两人在说什么。
林染问:“说起来,我在网上遇到一个你的男粉丝,棋下得虽然有点傻,但非常意思,叫马甲一号。他想追你。”
耀然说:“我没兴趣。”
林染又说:“哦……你难道对那个韩潜有意思?他初赛时下的每盘棋你都第一时间要棋谱来看。六段棋手的棋能有什么看头啊?”
耀然皱起眉头:“不算,我只对他的棋感兴趣。按理棋如其人,但是韩潜的棋和他这个人却有一种奇妙的不协调感。”
我就地石化,万般情绪在胸中波涛汹涌,表面上愣是没显露出一点点。
好你个linran8d,你就干脆的对我隐瞒八段身份不说,又如此干脆的耀然面前再次败坏我的形象。很好,你你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韩潜揉我的头发:“小东西,你看陈耀然看得眼睛都冒绿光了。”
我大怒:“不准叫我小东西!”
他拦腰抱起我:“小东西,走了。”正好这时耀然跟我们打招呼,韩潜就冷冷的点了个头,就把我扛起来。
我一路挣扎,一路回头,然而你能指望我用十一岁小盆友的身体斗赢韩狐狸么?于是他把我丢脸的从耀然跟前扛过,扔回房间了。
所幸房间宽敞,有正好望得见花园的落地大玻璃,干净而明亮。桌上棋具茶具一应俱全,床头放着三天后的对局表。
我趴在床上翻对局表。24个棋手,三轮淘汰制,第一轮24进12赛要争取首战告捷。
我眯着眼睛一个一个沿着对局名册找……韩潜韩潜……
韩潜六段vs林染八段
我心中那个愤恨啊。我拿韩潜的笔记本连了网线,迅速爬上清风围棋网。两个小时后他果然上线了,见我头像亮着,第一句话就兴高采烈:“马甲君,恭喜你,你被陈耀然拒绝了。”
如果隔着屏幕能咬人,他已经被我咬死一万次了。
一会儿他又发条信息过来:“喂,马甲君,我帮你表白了哎!你怎么又不理我?要不要听我讲全过程?”
我愤怒的合上笔记本盖子,拔网线:“——林染,不赢你,我沈昭誓不为男人!”
动静实在太大,韩潜推门进来,一手端着前几天我嚷嚷着要吃的松子桂鱼,一手拿着另一本对局册。他把盘子在我面前:“小东西,不要紧张。能闯进聚渊赛就很不错了,我没指望你赢林染。随便下,放轻松。”
你t才赢不了林染,我这是愤怒!
我已然达到燃烧的顶点,以至于置那盘松子桂鱼于不顾:“韩潜——给我钱!我要找地方练棋!不赢林染,我誓不为男人!”
8宇宙流
我摊手跟韩潜要钱,他却从衣袋里取出一只黑皮夹,打开里面全是美好的粉红色。然而他并不把钱给我,只是挥了挥皮夹,说:“小东西,跟我走吧。我知道哪里有安静的棋馆。”
正是晚饭时间,酒店外面蹲守敬业的记者。我们从厨房后门绕出去,拐进条僻静的街道。一出门就看见街口上蹲着两只小朋友。
说是小朋友,因为他们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注:沈昭心里年龄21)。旧街区,两旁的房子都是明国时期带拱门和雕花铁栅栏的西式小洋房,颇有点老上海的味道。两个小朋友在地上铺了张廉价的塑料纸棋盘,躲在人家阳台阴影里下围棋。看样子是报社雇来周末打工的中学生。
小朋友甲淡定的提了对方一颗白子:“主编姐姐让我们蹲守这里看有没有有名的棋手从后门出来。我们偷偷下棋是不是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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