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答应不杀你便是!”
“口说无凭,谁知道君书美人会不会赖帐。”朱雀随意的往身后的柴火堆上一靠,打定了主意不松口,“我一日不说,便可保住一日的命,这样的道理三岁小孩也知道。”
“别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韩君书的愤怒成功的被激起,他面上露出一抹狠色,突然一脚狠狠的踹在朱雀胸口,“你到底说不说?”
这一脚可不轻,朱雀只觉得五脏六腑像移了位一般的难受,他强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唇角微勾,“不可能。”
“我看你能撑多久!”韩君书彻底的被惹恼了,他一脚又一脚的朝朱雀身上踢过去,每一下都毫不留情,有几脚甚至踹在了朱雀英俊的脸上,而朱雀从始至终哼都没哼一声,偶尔会呕出一口鲜血,却没有吐出半个字,更别说是求饶了。
到最后,韩君书实在是累了,这才停了下来,再看朱雀已经是鼻青脸肿,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都是瘀伤,被衣服掩盖了的地方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最后再问一句,你到底肯不肯说?”
到这时候,朱雀竟还能笑得出来,他吁了一口气,无所谓的说道:“君书美人要真不解气的话,就请动手吧,朱雀也算死得其所。”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韩君书眼中杀气乍起,他突然拣起方才掉到地上的短刀,再次的向朱雀刺去。
第二十四回:小孩初露锋芒
当短刀再次落下时,朱雀觉得自己这次八成是凶多吉少了,然而他没有闭上眼睛,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韩君书黑亮的眸子。锋利的刀刃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却只是擦着他的脸侧而过,在他左颊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伤口很痛,朱雀却忽然忍不住朗朗的笑出声来,配上满脸的鲜血显得怪异无比。
“你笑什么?我不过是失手罢了!”
“是啊是啊,”因为韩君书的恼羞成怒,朱雀笑得更加畅快,他也不怕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你只是失手了,绝对不是下不了手,我明白,明白的。”
“本来就是!”韩君书气急败坏的冲朱雀大吼,然而刚才那一刀没有得手,他无论如何却也没法刺出第二刀了,于是板起脸,冷冷道,“反正来日方长,本公子有的是手段,你就好好享受吧。”
“我可是期待的很呢,哈哈……”
在朱雀放肆的笑声中,韩君书几乎逃命似的离开了柴房,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上、脸上都溅了不少血污,自然都是朱雀的,他厌恶的把外衣扯掉,又吩咐店小二送了热水过来,准备好好的洗个澡。
脱掉衣服,跨进浴桶,整个人全部浸在热水中,顿时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说不出的惬意。人一但放松就容易胡思乱想,他始终搞不懂为何自己一旦遇上了那个人就变得格外的狼狈,就像方才明明自己才是占有优势的一方,却又轻易的被那人牵着鼻子走……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二叔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甚至甘愿死也不愿意去面对?
这样胡思乱想了半天,等到韩君书回过神来时,这才发现水早凉透了,他跨出浴桶,拿过毛巾擦干身体,又穿上了干净的里衣。方才折腾了半天,他也累了,所以决定什么都不想,先睡觉要紧。
闭上眼睛,竭力的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然而刚有了点睡意,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朱雀满是血污却依然在冲自己笑的脸庞,那道狰狞的伤口闪着可怕的光芒,就像是在对着自己诉说着无言的控诉。如此反反复复,韩君书总是没法入睡,最后干脆坐了起来。其实长这么大,他从来没对谁下过如此的狠手,那个人被自己伤得不轻,会不会伤重而亡……
一想到这里,韩君书几乎未加思索便穿好衣服和鞋袜,出门去了。他找到客栈的掌柜,要了一些伤药,而后再次去了柴房,然而当他伸手要推门的时候,却忽然省过神来……他这是在干什么,干嘛要管那个混蛋的死活,那人死了岂不是正好趁了自己的心?不对!如果他死了,自己岂不是就没法知道二叔的死因了?没错,就是因为这个。
韩君书这样解释自己有些反常的行为,心安理得的推开了面前的木门,然而当他走到屋中时,却发现除了朱雀外,还有另一个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青衣的小孩蹲在朱雀身边,两只小手正在摆弄着朱雀脚上的锁链,在他脚旁则放着两个小瓷瓶,看起来应该是装药用的,韩君书沉声问道,“小子,你要干嘛?”
小孩转过头来,冲韩君书笑了笑,表情天真:“这个哥哥不知道怎么受了好重的伤,小岳就拿了药来给他涂上,而且他脚腕手腕上都磨破了皮,这样就会很痛的,所以小岳正想办法让他不会痛。”边说着拿了一块帕子,系在朱雀的脚腕上,得意的道,“呐,这样就好了啊。”
“是吗?”韩君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装的可真像,我看你小子分明就是跟这家伙蛇鼠一窝!这次人赃俱获,我看姓岳的还要怎么替自己开脱。”说罢他便转身要出门,自然是要去喊人。
眼见这次自己终于可以扳回一局,韩君书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然而下一刻他突然觉得身边吹过一道阴风,近在咫尺的木门在瞬间就被关上了,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冰凉的小手已卡在了自己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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