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成长,便是对旧我不断否定、超越、接纳,对新我不断催生、完善、丰满。
随后如此这般再来一轮。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日如一日的积累,即会有本质改变。
在此种过程里,核心经验保留下来,慢慢足够改变认知,定型成人格,便得大成就。
范百里随方正前往法明后山,去往达摩洞。
一日修整后,便急步入正题,毕竟血气发作越来越快,即便不运起灵力,也会如此,想必是那血丝蛇将千一真人度进的精纯灵力吞噬干净,自身也提升了级别。
这一路上,方正不断讲解法明寺的传奇轶事,倒并不显得冷清。一看他便是将来能担大任之人,入门虽晚,但胜在进境不慢,在凌云那次经历,更是充分认识到心智不够坚定,弥补这块短板后,便是极具前景之人。并且待人接物极是妥帖,放在大族便是八面玲珑。虽然将来问鼎方丈之位没有可能,但做一任院殿首座当是问题不大。
“这达摩洞为何会在后山,一路行来,其他遗迹不都是在前面。”范百里很是好奇。
“此事原本为法明寺禁区,不过现已传遍天下,说也无妨。”
原来,佛家本是东渡而来,达摩祖师本居极西之地,因国中战乱,不得已跋涉十万八千里来东土传经布道。
奈何当时佛家已在本地生根发芽数百年之久,早已被改的千疮百孔,不复原貌。达摩祖师虽是佛学精深,奈何却是受到诸多排挤,无人愿意承认自己是错误。出言不逊是寻常事,不少人便是口舌污之,更有甚者,动了驱逐之心思,因为一但传扬开,便无人再信奉他们改的面目全非却成自私自利敛财工具的佛门大义。
达摩祖师并不死心,日复一日的在中土不断游说,终于征得时任法明寺主持的同意,得以在此地讲经布道。奈何,当时的法明寺也不过一届小寺院,也需奉当时的佛家巨擘之意。因此,只能离开前院,在后山划出一块地方,便是达摩祖师参禅悟道或者讲经之用。
起初,几乎无人来此,祖师便潜心修行,一日日的使本就接近大圆满的修为更进一步。
后来,有了第一人,便慢慢有第二人,第三人,随后讲经一开,便是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自那以后,法明寺众僧于修行一途提升十分明显,佛法也是愈加精深。方丈意识到达摩祖师可非寻常挂单之人,便慢慢放开禁制,便有更多之人加入其中。
慢慢地,他带来的本真佛法就传遍中土,那些东拼西凑的假经典,终于被真正经取代。
自此,法明寺开始崛起,随后百年,便跨过众多禅院,成为能与凌云平起平坐的正道门派。
“看来,每次新势力崛起,都会伴随既有势力的巨大阻力。”
“那是自然,所谓既得利益者,便是这些人,常年守着一座山头的老虎,怎会忍受新进来一只猛狮。幸而佛家不推崇暴力相博,范施主不见,这历史长河中,多少世家大族的崛起衰落,无不是伴随着血与火,相比较起,佛门更替便是平和太多。”
范百里何尝不知,谁人甘愿有对头来分享好处,农家一块薄田尚且要锄做兵,柴刀做仞。见微知著,涉及数百人乃至上千人利益的权力更迭,无不是杀得人头滚滚,尸身盈野。
达摩洞,从外看去,除去一阶说明的石碑与石台,看不住任何特别之处。那石台是传闻当年达摩祖师在其上讲经所坐。看上去倒是溜光溜圆,想必确实被数个岁月摩挲才有此质感。
而洞内,更加简洁,仅有一烛台,一蒲团,一石床,再无他物。
不过,这便了不得,需知,修为至高无上,无限接近神佛之人,长年累月不断散发出仙神之气,周围的器物得之浸润,便也具备了非同一般的仙力,更有甚者,会有意志残存其中,若是无意中沟通,更是大造化,在修行路途上便是大机缘,成半仙之体,成圣也并非不可能。
范百里四下打量一番,空间虽是巨大,但是空无一物,一眼便能看个清楚。他仔细感受历代高人气息,发觉俱是微弱,并且因他修行尚浅,更是无法沟通意志,是以踏实坐到蒲团上,潜心研修起法明真经。
不过,随着他按照方正年念给他的口诀开始运气,才发觉一个巨大的问题,不喾于当头棒喝,更似一道闪电劈下,直砸灵台,让他半句话也说不出。
这法明真经的修行之法,竟然与那凌云诀截然相反!
能否降服血神秘法之血气他不知道,但是真是修行起来,只怕会灵力逆行,筋脉紊乱,最终走火入魔而死,即便不死,只怕也会灵力尽费,再难在修行一途有所作为。
这等打击,使范百里内心如同狮子挠一般。
究竟修还是不修?
不修,怕是两股气息继续纷乱交杂,再难有所进境。
修,怕是会多年心血功亏一篑,彻底告别修行路。但,若是成了,则必定会突飞猛进,成几千年难得之三家合一之人。
范百里在洞内踱来踱去,此刻,多么想找人说上几句,将自己的担忧和期望一一说出,别人帮自己出一番主意,或是帮自己分解一下,也是极好。
不过,转上几圈,他便想的通透,如此重大之事,最后还是需要自己拿主意。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他人大多说和不说并无分别,无人会为他担如此风险,除非……除非他那未曾谋面的父母。
想到此,更加怅然若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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