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站了起来,一边向我走来,一边说:“朕找紫竹来自然是有事相商了,上次不得已伤了紫竹,资助要朕如何补偿于你?”
“补偿自然是要有的,紫竹知道父皇必定不会吝惜任何的奇珍古玩,只要父皇赏赐了什么,紫竹都会喜欢的。不过这次紫竹可不要父皇赏赐金银珠宝,紫竹要的,只是父皇的一个许诺!”
“许诺?”楚帝疑惑地皱眉,显见是不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lt;gt;
“对,许诺!”我微微一笑,“紫竹要父皇答应,日后紫竹可以向父皇提出一个要求,无论这要求多么过分,多么不合理,父皇也不能拒绝,好么?”
说完之后,我紧紧盯向楚帝,只见他听了我这话,脸色一变,接着双眉紧锁。我知道他心里必然极为为难,于是轻叹一声,说:“紫竹知道父皇必定很为难,毕竟自古以来君无戏言,为人君者一旦将话说出,都永远不能收回,而只能言出必行。而紫竹的要求又是这样过分,让父皇为难是紫竹万万不能做的事情,既然这样,那紫竹便收回我的要求,请父皇千万别放在心上!”
“紫竹!”楚帝看着我,良久,轻轻叹了口气,说,“你总是最明白朕的心意,朕的所有子女之中,也只有你最懂得朕的心啊。你虽然与你的母妃容颜上没有相似之处,然而那种善解人意,却是那般的相同……既然君无戏言,那么君王的许诺,自也不能轻易说出。日后若有机会,朕便一定会给紫竹一个许诺,而如今,朕却只能赐予紫竹一些珍宝古玩了。”
“谢父皇!”我心里早知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就算我再怎么得宠,也终不能那么轻易便左右楚帝的意念。可是楚帝说的话,却让我知道这个要求并非永远不能实现,终有一天,得到楚帝的许诺之后,那世间便再无一物能令我忌惮。见好就收,不要贪得无厌才是聪明人干的事情,于是我谢过楚帝之后,便绝口不提这件事情,话音一转,说:“父皇召紫竹前来,为的恐怕不只是要补偿紫竹的事情吧?”
楚帝微微一笑,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紫竹……朕今日召紫竹前来,为的正是玄羽及拓拔、慕容两家的事情。”
“不知父皇这次担心什么事情?”我问,“据紫竹所知,我与玄羽进行的那个计划,已经让拓拔、慕容两家将警惕的目光自朝廷之上转向了玄羽,而不知其实真正的祸根不是在玄羽那里,而是在朝廷之中。我与玄羽已将这事做得极好,父皇又为何要担心?”
“朕担心的,便是这件事情。”楚帝叹了口气,说,“虽然可以借这个办法逐渐削去两家的兵权,可是却未免太过危险。若是因此而让玄羽遇到任何危险,那又该如何是好?况且拓拔家虽财势极为雄厚,却不肯捐出丝毫以作军饷,而是用作训练自己的亲兵,楚国的所有军饷,也只有来自全国的税收及麒麟居提供,用来供全国的军队,实在是极为困难。”
我微微一笑,说:“父皇可听过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楚帝不解地问,显然这个年代的人没有听过这个成语。
“釜底抽薪,从燃烧着的锅底将柴火抽出来,虽然极为危险,却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釜底抽薪。我知道这种做法对玄羽很危险,但现在却非这样做不可,否则便会一败涂地。又为何不抓住最有一丝希望,放手一搏?而我坚信拓拔和慕容两家是绝对也不会对玄羽有任何不利,只因外敌当前,他们还需利用玄羽的力量去抵挡大昭。再加上现在他们也已以为父皇很忌惮玄羽,连父皇也这么忌惮他,那么他们必定会觉得玄羽的力量十分强大,从而也不敢贸然去招惹他,要是拼个两败俱伤,得到渔翁之利的自然会是父皇,所以他们当然不会轻举妄动了。”我说到这里,顿了顿才说,“这些事情,父皇本应都该想到的,却为何还要担心?”
楚帝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眼中也有微微的疑惑。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脑中忽然想起一个词,旁观者清。的确,楚帝之所以为玄羽担心,只是因为父亲对儿子的天生亲情所为,而正是因为这种情感的存在,蒙蔽了他原本应该睿智的双眼,令得他不能看清事情的本质。但对于我来说,我没有了任何与他们生活过生长过的记忆,虽然从生理学上看我跟玄羽是亲兄妹,然而从我的心里,却与他没有任何渊源。可正是如此,我才能理智地分析他所处的境地,公平而客观,不带一丝主观意识。
既然这样,为了报答楚帝对我这几个月的养育之恩,我便再公平公正地为他分析一下局势吧。我望向楚帝,说:“恐怕现在拓拔和慕容两家都在认为父皇对他们十分信任,既然如此,那父皇何不将计就计,将他们的兵力日削月割,以趋于亡?”
楚帝听了我的这句话,眼中精芒一闪,又恢复平时那种冷静而威严的神态,点头说:“紫竹真是智谋无双,一言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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