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家大业大,主子云海年轻时fēng_liú成性,一次酒后乱性让房内丫鬟有了身孕,哪知孩子出生后左腿上竟有一片硕大的诡异胎记,甚至是个左腿不良于行的跛子;向来薄情寡义,只喜欢美人,前四个孩子都异常出色的云海,毫无悬念的讨厌这个幺儿,连带孩子母亲一并失宠;虽然云府新降麟儿的消息不胫而走,但云海从不承认,外界也就只知道他有了第五个孩子,却无人知道是男是女。
半夏轻轻靠在花轿壁上,温柔的握紧手中的半块玉佩,这是娘给自己的“嫁妆”——娘是世上唯一期待自己降生、唯一不嫌弃自己的人;十五年来的悲苦人生,若不是有娘相依为命,恐怕会过得更艰难吧。
所以那个人才会以娘亲为要挟,硬逼自己嫁给一个男人。
为了让留在云府的娘活下去,自己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半夏揪紧了衣裳,心中懊悔不已,原以为偏院只有自己与娘亲,于是也就习惯捡娘亲年轻时的衣服穿,怎知就被付安华这衣冠qín_shòu看了去。想起付安华经常欺他无依无靠,数次对他上下其手,半夏就知道付安华看上的,不过是自己的皮相罢了。
生性单纯,却因为十多年受人欺辱,所以唯独对察言观色异常敏感,半夏知道今后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生活。
闭上眼睛,感觉轿子越发慢了,半夏心想该是进山了吧。
那么,离那人的家又更近了……
就这么摇晃半晌,忽然外头一阵嘈杂,轿子被狠狠摔在地上,半夏给吓了一跳,只听得见外面惊叫哭喊声一片,还有刀剑相击的声音!
半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良久才想起掀开盖头看看外面的情况;可是左腿的不便,加上惊吓,半夏摔在地上——顾不得疼痛,他爬出轿外——可只一眼,就被外头的景象给吓得不轻——
花娘鼓乐们早已惊叫着逃命去了,付府的大批侍卫,在短短的时间里被杀得一个不剩;付安华高大的身子还挂在马背上,手中的剑尚未完全拔出鞘——而他的头颅却已被一个青年揪着头发提在手里了!
“啊——”
看见付安华那血淋淋、死不瞑目的头颅,半夏忍不住惊恐的失声尖叫,随即更是被吓得昏阙了过去!
半夏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着雕花的乌木床顶和薄如蝉翼的帷幔,脑子有些混乱;忽然发现帷幔外的圆桌旁还坐着几个男人,半夏更搞不清状况了。
“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来了?”身材修长,长着一双凤眼的英俊男人隐忍怒火的问对面的青年。
脸上还有些稚气的青年老实地点点头。
男人终于忍不住爆发,额头上青筋暴冒,对青年吼道:“放过那些花娘乐手我也不怪你了,可你居然把暗杀对象的新娘带回来,还有胆子跟我说怕她给野兽吃了?!搞清楚,我们是杀手,不是大善人!常琎瑜,你真的是我们麒麟庄排名第五的杀手吗?你要不要我把你的脑子掏出来洗一洗再放回去啊你!”
男人腿上坐了一个可爱的男孩,见男人气得不轻,连忙伸出粉嫩的小手轻轻揉着男人的太阳穴,关切的说:“凤,别生气,庄主马上就过来了。”
男人一听更加头疼,轻轻拉下男孩的小手握在手中,低头对他说:“小情,解决付安华这种小人物的小事还要惊动大哥,连柯然都被大哥派去善后——我看琎瑜少不了责罚,连我都要一顿臭骂!”
“看来你已经有觉悟了?”随着一道低沉的男声,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相当高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瞟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常琎瑜,又把视线转到怀抱爱人的弟弟身上,“长空凤翥,你最近是不是太惬意了一点,要不要我亲自替你管教手下?”
“不、不必了,大哥!”长空凤翥连忙起身,“大哥,琎瑜就是这样,杀人时够狠,救人比杀人更勤快,毕竟还是孩子,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长空龙翔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忽然问:“付安华的新娘呢?”
长空凤翥长出一口气,连忙快步走到床前,掀开帷幔说:“就是这女子。”
半夏听见“杀手”两字,早先的记忆全部回笼,见他们走过来,吓得连忙闭起眼睛,大气也不敢出。
“女子?”长空龙翔微微皱起浓眉,说:“不是个男孩子么?”
看见长年四级面无表情的大哥皱眉,长空凤翥一愣,接着便噗嗤笑出来,没遇见小情之前,自己可是御女无数,怎么可能将床上的小美女认错呢,“哥,这副容貌,怎么可能是男子?”
长空龙翔懒得和弟弟废话,伸手在男孩衣结上一弹,新娘礼服便滑落两旁,只着单衣的纤细身子明确的表示这确实是个男孩子的身体!
长空龙翔接着伸手想扯落xiè_yī,而半夏再也装不下去了,连忙支起上身,紧紧揪住自己的衣领。
“求你饶、饶了我!”半夏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长相性格的男人,大大的眼睛里含满眼泪。
手伸到一半,长空龙翔有些恍惚——眼前如幼猫般瑟瑟发抖的男孩,明艳的小脸因为害怕而变得楚楚可怜,目光清澈的如同一眼泉水,就好像任何人都能在里面留下自己的痕迹的样子,能诱发别人所有保护欲。
长空龙翔呆了一瞬间,眼中划过不明的情绪波动;而后,像是对男孩突然有了兴趣,他不带语气的问道:“你明明是男儿身,怎么成了付安华的新娘?云海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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