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锡欧走出很远才回过头,雨水早就将他的全身打湿,他看向皇帝的方向,怒火在他的眼睛里沉淀成了黑沉沉的阴郁。那个阉人没有皇帝的授意怎么可能私自对他说出那样一番话?回去休息?怕是永不录用吧!
卢锡欧近乎疯狂地大笑了起来,良久笑声一收,他愣愣的站在雨中,雨水从他头发上滚落下来,顺着他已经被雨水浸湿成暗青色的官袍汇入地上的泥水中。
他自幼聪颖,寒窗苦读十年别人看不过眼的杂学水利,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惹怒了皇上,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卢锡欧闭了闭眼睛,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住所中走过去。
不能,不能就这么被贬回布衣,他得想个法子,他得赶紧想个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开头那两个人卖蠢(或者说一个人)之外,下面掌声有请卢锡安……
卢锡安(走出来,招手):大家好,我是真正的脑补帝,谢谢。
颜卿:……
卫无常(唯恐天下不乱):嘿颜卿,你脑补帝的位置被抢了!
皇帝(冷哼):还嫌不够乱吗卫无常!
颜卿(扑):我不要什么脑补帝的名头我只要你。
另一边……
卢锡安(深沉):我知道你喜欢我很久了,你炽热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的心意……巴拉巴拉……
卫无常(扑腾):救,救命!qaq
第14章 典少府是崩溃的
大雨滂沱中,有人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卢锡欧……吗?
皇帝并没有注意到卢锡欧,换句话说,这么一个可以忽略不计人物的反应并没有被皇帝放在心上。他只是顺着江水的走向往下游看过去,看着江水泛着浑浊的颜色宛如一条被激怒的蛟龙咆哮嘶吼着瞬间吞噬了原本还能看得到大大小小的暗礁与耸立在江心的石块,唇角抿起来。
但愿所有的百姓都被转移了吧。
颜卿身体好转之后,不顾副将的阻拦,执意到了前线,从山上俯瞰战场,副将在他身侧问:“将军,我们过几天还要大规模地攻打吗?这几天小打小闹挺闹心的。”
颜卿抬头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滑国军队扎营地方不远处的一条江河的分支,突然笑了起来:“当然,老天这次可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你去找洛云舒,让他禀告陛下,我们这里需要更多的粮草,大概三天之后,所有军队必须整装待发准备战斗!”
副将闻言迅速苦了脸色:“那个……将军,要不你自己跟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近总跟我吊着一张脸,我现在见了他心里头发怵啊!前天我问他为什么没吃晚饭,那个眼神简直是恨不得拿刀砍我啊将军!”
颜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是吗?你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怕什么?还有我怎么觉得你比别人跟他更熟呢?不然为什么就你一个人知道他没吃晚饭?”
副将:“……那是因为我胆大心细。”
颜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继续胆大心细下去。”
皇帝很快收到了洛云舒的加急文书,摸着下巴发愁,更多的粮草?他到哪儿去弄那么多的东西!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皇帝正发愁,暗影又递过来一封密信,还是颜卿那里送过来的,疑惑的打开看一眼,皇帝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几乎要晃花十九的眼睛。
但直到低着头退出皇帝的房间,十九还是没敢问出口那封密信上到底写着什么内容。
皇帝将第二封密信摊开在桌子上,悠哉的想着,颜卿的字其实和他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是很相似,字里行间都透漏出一种凌厉到咄咄逼人的气势,笔锋宛如刀锋一般寒气逼人。
——粮草之事我已有解决办法,莫慌。
皇帝收起笑容,虽然不知道颜卿到底用什么办法解决粮草的问题,但是颜卿既然能够承诺出来,一定就有十成的把握。边防的问题暂时可以先放一放,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刚刚接到消息,由于官员组织不力,百姓又不愿意因为一件并未发生的事情就背井离乡,走蛟的时候依然很多人没有及时撤离,一时间受灾的地方流民流离失所,惶惶无枝可依。
皇帝头疼的叹了口气,翻看着各级官员请求朝廷拨款安抚流民的上疏,觉得自己更加焦头烂额了。
战争机器烧钱,更何况目前为了整治军饷,更为了安抚将领和士兵的情绪,他将前几年被克扣的军饷尽数补上,本就拮据的国库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内务府的典少府已经递交了好几封血书声称自己如果再通知他从国库中拨银的话,他就一头撞死在空荡荡连个羊毛都没有的国库里以死明志。
说实话,皇帝挺敬佩他家养的那头羊,写了那么多字的血书也放了这么多次血还能顽强的挺到现在据说还活着,也是挺不容易的。
余念从门口溜溜达达走过去,瞅见皇帝愁眉不展的模样敲了敲门:“皇上所虑何事?不知老臣能不能帮上点儿忙呢?”
皇帝从一大堆奏折中挑出了几封递给他,余念看了几眼笑起来:“依微臣看,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皇帝眼睛一亮,余念笑眯眯的点点头:“老臣觉得,那些因为贪污之罪被捕入诏狱的官员,家中一定还有一些不义之财,既然如此,抄个家什么的……”
皇帝明悟,轻笑起来:“爱卿言之有理。”
余念摸着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又溜溜达达的走了。皇帝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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