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辰冲何昉抛来一个鄙夷的眼神,安诺曲指敲敲桌面说:“嘿何昉,要点儿脸面啊!你这是欺负小孩懂不懂?”
“我欺负小孩?”何昉眯缝着眼睛,带着调笑的口吻说:“安哥,你确定是‘我’在欺负小孩么?”
安诺掩饰地拿起桌子上的饮料一饮而尽,摸摸鼻子不说话了,白以辰翻个白眼嘟囔一句:“笨”!
徐行没说话,他觉得心里酸溜溜的,明显这三个人之间有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他们时不时就会说一个彼此心知肚明、不用宣之于口的话题,自己坐在这里,就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看他们在眼神流转之间,言语试探之中,热闹快乐地聊着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的话题。
晚了!徐行想,我跟他们晚了两年,这两年无论自己重生多少次也无法跨越,这两年足以让白以辰与何昉亲昵如手足,这两年足以让安诺看向何昉的眼神多了几份亲近和信任。而他们之间就好像有一个结界,自己看不见摸不着,却无论如何也融入不进去。这个隔离感让徐行的情绪飞速下落,他抬眼着白以辰坐正了身子跟何昉唇枪舌战,想必是安诺吃了瘪,白以辰看不过眼了,于是开始替自己的大哥反击,而何昉被白以辰逗的合不拢嘴。
跟我在一起时,他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徐行自暴自弃地想,我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活了18年了,不!是19年,我都知道些什么呢?我知道酒会的流程,我知道哪家酒店的燕鲍翅最贵,我知道保时捷的跑车0到百公里耗时多少,我知道“aj 5大象”多少钱一双……我知道很多听起来很牛逼但其实很无聊的事情,唯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何昉,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关于你的一切!
何昉在跟白以辰唇枪舌战的间隙瞄一眼徐行,发现这小子唇角挂笑但是两眼呆滞,明显又在走神了,下意识地觉得这应该是“饭饱神虚”的表现。再看看白以辰,眼睛下面好大一个黑眼圈,明显昨夜……嗯……没睡好,于是果断地提出各回各家补觉。
安诺对这个提议很是欢欣鼓舞,于是笑容可掬地拖着白以辰往外走,何昉自动自觉地搀着残疾人士“徐徐后行”,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徐行身上。
回到学校时正好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何昉因为起太早,困的不行,冲了个凉水澡爬上床去睡了。徐行躺在桌子上辗转反侧,各种各样的念头纷至沓来,简直要把他的脑袋撑爆了。烦躁之下,看看何昉睡得正熟,他掏出手机摸出钥匙,一步一蹭地挪回了404。
坐在自己曾经呆了一年,却陌生得可怕的寝室里,徐行发现,这其实是自己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这间房子:不大,向阳,一年四季都明亮耀眼。乔涵最恨的就是这点,因为朝阳每次都会让他睡不了懒觉;唐冉的床铺靠近卫生间,大家鞋底上的灰尘和着水渍,总让他的桌前脏兮兮一大片,唐冉每次都暴躁地怒吼“把鞋底子蹭干净了再出来!”,吼完之后再吭哧吭哧擦一遍地!刘元睿的床位靠近大门,每晚关灯的工作都是由他完成的,他总是瓮声瓮气地说:“都他妈别聊了,睡觉!”,然后“啪”的一声,大家就在黑暗里继续胡侃……
但是这些都不包括自己在内!
在这间房间里,自己就好像一个幽灵,存在着,但是不为人知,徐行到死也没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现在,他坐在这里,一片寂静中,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徐行掏出手机来给秦文博打电话,电波那头传来秦文博懒洋洋的声音:“徐徐。”
“大秦!”徐行慢慢伸长腿,身体拉成一道直线,舒展,让每一条肌肉都放松下来。
“大秦,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儿装逼?”
“你?装逼?”秦文博那带着几分不屑的语气让徐行熟悉得想哭!“得了吧傻孩子!你那不叫装逼,你那叫‘二逼’好么?”
“可是,很多人都说我装逼,说我傲了吧唧的,说我……明明就是个土鳖暴发户,却非得装英伦贵族范儿!”徐行现在能平静地重复这些话,前生,这些话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哈!”秦文博笑了,“那是他们不了解你。你是暴发户没错,问题是你小子不是装逼暴发户,你是二逼暴发户!”
“我没跟你开玩笑!”徐行放低了语气,很严肃,“你说,我这个人真那么糟糕么?”
“徐行?”秦文博不笑了,他很担心地问:“你怎么了?你没出什么事儿吧?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军训么?有人欺负你?说,是谁!!”言语间,秦文博暴躁的脾气又上来了,口气越来越冲,说到最后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打人了!
“没有,我……我把脚崴了。”徐行觉得这事儿解释起来真是麻烦,“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看我的。”
“我啊!”秦文博想了想说,“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初三吧?第一感觉是挺傲的,怎么说呢,你长的那个样子就给人的感觉挺酷的,你又不爱说话,甭管谁跟你说话你都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跟个自闭症似的。而且你家又是那样一个家庭,在咱们那地方不算首富也算巨贾了吧?所以大家认为装逼也正常!”
“那……”徐行被打击得都快哭了。
“我一开始也挺烦你的,你腻腻歪歪跟个娘们一样,一点儿也不干脆利落。后来我发现,你小子有个大毛病,胆子小,碰见生人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能躲多远躲,不过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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