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上前向孙教授问好,老爷子高兴极了,拉着秦礼言的手叫他坐在床边,抓起苹果就往他手里塞,“小言啊!难得你来看我,陪我说说话,陪我说说话。”
老爷子转头对方教授说:“老方,这是白祈生的学生,叫秦礼言,是个好孩子。小家伙不容易啊!老白没少坑他。”
秦礼言握着孙教授的手一阵激动,恨不得亲一口高呼:“理解万岁!”
方教授呵呵一笑:“认识认识,我见过他,他在小驰饭店里打工。”
“小驰也是个好孩子。不过,我都住这么长时间医院了,他也不来看看我,该打该打!”
居然还有人叫方铮驰“小驰”?秦礼言面皮抖了两下。
那边方教授说:“唉!那孩子也不容易啊,整天连轴转忙得不可开交。”
教育界噩梦方鑫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忙!都忙!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大家子就我不忙!”
秦礼言心里乐翻了天:该!方铮驰,你也有今天,听听你儿子对你的控诉!大快人心啊!
方教授见孙子当着这么多人没教养,脸上挂不住,讪笑了两声。
其他人都当作没听见,孙教授招呼:“都别傻站着,坐下来吃苹果呀。”
秦礼言笑容满面地削苹果,削好给了噩梦,顺便仔细把他打量了一番,嘴特别像方铮驰,这孩子哪儿都胖,就嘴唇薄,跟方铮驰一个德行,从里面蹦出来的也都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是父子天性!秦礼言乐呵呵地想。然后又感慨了一回基因的神奇。
方教授面容尴尬地坐了十几分钟,带着他那宝贝孙子走了,他一走,一屋子人全跟了出去。秦礼言留下来陪孙教授。
孙教授问:“小言,为凑钱苦了自己了吧?你脸色不太好。”
“呵呵,还好还好。”秦礼言摸了摸自己的脸,真这么明显?
“你钱还清了吗?”
“今天刚还清。”
“还清了就好,这事就算结束了。”孙教授突然凑到小言面前,神秘地咬耳朵,“换了馆长了,你得小心点,你把书撕了的事情可千万别让她知道。”
秦礼言大惊失色,抖着嘴唇干瞪眼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摸摸他的头,笑着安慰:“别担心别担心,除了我没人知道。下回别上四楼借书了,真要找资料,我告诉你,二楼西北角有个小门,里头全是影映本,四楼的书那里都有副本。”
秦礼言又是一阵颤抖,这回是感激的。
小言刚想说两句感激的话,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人来,秦礼言定睛细瞧,脸立刻拉了下来,竟然是苏徽。
孙教授春风满面地笑,“苏徽啊!又来看我啦!你要是忙就算了,别一天到晚老往我这里跑。”
“我能不来吗?你今天又跟隔壁的老头下棋了吧,吵了几回?”
孙教授笑得更欢畅,“就一回,我赢了。”
苏徽斜眼扫了老头一眼,“好样的!你想死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给你来一针,保证一了百了,绝不拖拖拉拉。”
秦礼言心脏颤了两下:吵个架能死人?这是什么病?小言浑身抖了一阵,猛然想起:苏徽的病人还能得什么病?
老头连忙转移话题:“苏徽啊,这是秦礼言,比你小几岁,也把四楼的书弄坏了。”
秦礼言鼻子差点被气歪,这老头真是的,找不着垫背的,把我拉上了。
苏医生哈哈大笑,拍拍秦礼言的肩膀,“赔了几万?”
“你赔了几万?”
孙教授呵呵报料:“都是两万,一个把书掉在地上,一个把汤泼在书上。都是好孩子,读书废寝忘食。”
秦礼言直撇嘴,“教授,您这‘好孩子’的评判标准到底是什么?”一指苏徽,本来想说:还有谁在您眼里不是‘好孩子’?一想这家伙不好惹,硬生生转口:“前两天,有人把《牛津字典》撕了,又多了个‘好孩子’。”
老头居然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要是还当馆长,还是让他赔两万。书是死的,爱读书的人可是活的。”
俩人一阵感动,连惯爱讽刺人的苏徽都没说话。
正在这时,一个老头“砰”一声把门撞开,大叫:“老孙头,杀一局,今天早上……”猛然看见苏徽,陡然住嘴,“砰”又把门关上,楼道里登登登响了一阵,隔壁的门“咣当” 一声,连这边都震了一下。
孙教授傻眼了,“苏徽,你怎么跟瘟神似的?”
苏医生微微一笑,“半个月前,我刚把那老头的胃切掉三分之一,我跟他说:‘你不是喜欢喝酒吗?过两天我给你带一瓶好的,喝完之后,我帮你把胃全切了,把肠子直接跟喉管连起来,那多省事啊,酒进了嘴就从尿道排出去,还不耽误你尝滋味。’刚才我把一瓶消毒水放在他床头柜上,满屋子飘荡着酒精味。”
苏徽拿起旁边的水果刀,笑眯眯地说:“教授,这样吧,您继续跟那老头吵架,吵完了,也不用麻烦手术房,我直接用这刀帮您把肠子全割掉,以后多省事啊,您……”
没等他讲完,孙教授大叫:“小言,把他撵走,快把他撵走。”
秦礼言推推搡搡把苏徽赶出门。
孙教授躺在床上翻白眼,“我以前怎么不罚这小子三五十万的?”
俩人走在楼道里,秦礼言犹豫了很久,迟疑着问:“教授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前几天,我把教授一截病变的肠子切除了,老人家元气大伤,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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