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轩上前扶起她,“贵妃不必着急,朕来此也是不希望草率决定公主的婚事。”
贵妃垂眸,看着手上的奏折,当年自己的婚事便是和家里闹得非常不愉快,最后还未过门夫君便命丧边关,若不是夏文轩承认孩子是她的将她纳为侧室,今时今日她与惜兰不知会过着怎样的日子。
“皇上对我们母女恩重如山,玉婕心中感恩无以为报。”贵妃本名郭玉婕,是郭氏嫡女,郭扬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夏文轩露出了心痛惋惜的神色,锦桓坐在一旁视线在两人之间不断梭巡,企图找到皇伯伯突然伤心的秘密。
“若不是……他,朕早已丧命,为故人保护他珍视之人,是朕唯一能做的,你不必心怀歉疚。”
夏文轩说话时低着头,他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响起:“父皇,您在说什么?”
惜兰穿着淡紫色的襦裙,一如她的母妃般优雅端庄,她跨过门槛走进殿内,又问了一遍:“父皇,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为故人保护珍视之人,是指的…谁?”
夏文轩这才惊觉惜兰居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看向贵妃,贵妃摇摇头:“臣妾还未告诉过惜兰。”
锦桓看到惜兰很高兴,却也不知该不该开口叫她,毕竟刚才夏文轩所说的确有点诡异。
“母妃,告诉我,故人是谁?”惜兰走到贵妃的面前,她感到心口有些闷闷的,心脏却跳得飞快,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她把一些事情扯出掩盖真相的水面。
贵妃面有难色,沉默了一会儿,走到门口将殿门全都关上,室内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贵妃郭玉婕拉着女儿在椅子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用回忆的语气慢慢说道:“惜兰,你的亲生父亲叫做洛琼,是洛家庶出的次子。娘亲和他儿时相识,青梅竹马,十三岁时他家道中落迁出京城。”
“三年后我们又得相见,娘亲……很喜欢你的父亲。可是郭家不会同意嫡女嫁给一个家道中落的庶子,所以你的父亲参军,跟随还是皇子的皇上四处征战。后来……他当了将军,我们终于定下婚约。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我说,再等他半年,半年后他一定凯旋而归,娶我过门。”
“可是……他失约了,而我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你。”
惜兰的胸口剧烈起伏,她仿佛听的是一个不关己的故事,故事中英雄美人,缠绵悱恻,而故事外的人已经泣不成声:“所以……你嫁给了……父皇?所以,真的如那些传言说的,不是父皇的孩子,对吗?”
惜兰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称他为父皇,可是从小时候起,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虽然他不太合格,并不常常关心她,可他也从来不会责备她,在他的庇护下,即使皇祖母和皇后都不喜欢她,她在宫中的生活也可谓是安稳至极。
“洛琼跟朕很投缘,当时朕刚刚崭露头角建立战功,他和郭杨是朕最信任的兄弟。一次敌袭,他为了救朕丧了命。”夏文轩接着贵妃的话说道,“朕答应为他照顾家人。朕找到你母妃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郭家,而且已经有了你。眼看身孕就要瞒不住了,所以朕请旨求先皇把你母妃嫁给了朕,而你也成了朕的女儿。”
惜兰有记忆的时候夏文轩已经是太子,锦礼刚刚出生,他们都住在东宫。太子妃卫氏,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对当时还是太子良娣的贵妃一贯不太友好,但因为夏文轩护着的缘故,他们母女俩并未受过伤害。所以惜兰一直以为父皇和母妃之间走动虽少,但父皇心里是有母妃的。
“这些是上一辈的旧事了,你出生以来朕始终视你为亲生女儿,也是朕唯一的女儿,所以你不必心有芥蒂。”夏文轩说,他不希望惜兰因此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情绪,他答应过洛琼,会好好照顾她们。
“父……皇,给惜兰一些时间好吗?”惜兰说道,她在广袖下握紧了自己的手,可即使皮肤被指甲刺痛也安抚不了她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情绪。
夏文轩点头,今天本来是找贵妃讨论惜兰的婚事,现在这样的情况恐怕也说不下去了。
“可以,那朕走了。”他轻声叫锦桓,起身准备离开。
惜兰呆坐了一会儿,在夏文轩正准备离去时她又叫住他:“父皇今日来,是为了惜兰的婚事吗?”
夏文轩一惊,没想到她心里如此清楚。
惜兰微微一笑:“皇祖母日前问过,惜兰想……父皇难得进后宫,肯定有要紧的事,所以……”
“你是怎么想的?”夏文轩直入主题。
惜兰似有些惊讶于夏文轩会问她的意见,一时没有答话。
夏文轩轻笑:“朕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朕也知道一段痛苦的婚姻会终结人一切的希望,你是朕珍视之人,朕会尽力替你寻一个好的归宿。”
一阵泪意涌上惜兰的心头,一个眉目带笑的年轻身影在她脑海中迅速掠过,她深吸了口气定定神,郑重地对夏文轩说:“父皇,惜兰有意中人了。”
夏文轩看着她脸上坚毅地神情,仿佛看到了当年带着六个月身孕艰难躲藏在道观里的郭玉婕。
“是谁?”夏文轩问道。
惜兰还未开口,锦桓却抢先问:“惜兰姐姐,是送你那根簪子的人吗?”
惜兰一怔,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素木簪子,露出温婉幸福的笑容:“是的,你怎么知道这根簪子是别人送的。”
“因为淑母妃和贵妃娘娘都不用木簪用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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