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除夕,第二日又是大年初一,一晚上的,炮竹声、烟花声就没有停过。纵使安家的隔音还不错,躺在床上,那些“噼里啪啦”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安瑞本来就是个觉浅的,这么一搅合,倒真是被折腾得一夜都没能睡好。
第二天清晨,六点不到,又是一阵急促的鞭炮声炸开,安瑞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觉得忍无可忍,掀了被子起了床。
拧开床头放置着的小灯,随手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安瑞拖着步子走到窗边,随手就掀开了面前厚实的窗帘。屋内开了暖气,暖风吹了一夜,在现在这个点儿,窗户的玻璃上已经结出了满满当当的小水珠,雾蒙蒙的一片,轻易地就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安瑞轻轻“啧”了一声,伸手拉开窗户,抬了眼朝外看了看。外头的天还是黑的,隐隐能看道几颗星星要掉不掉地挂在天上,零零星星的,看起来可怜得很。楼下的街道上,有着几户早起的人家正拎着手电,三五成群地去放鞭炮,隐隐能够听到孩子的嬉笑叫嚷声。
少了窗户的遮挡,那些喜庆的声音倒是越发清楚了。安瑞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春节里特有的硝烟味,混合着冷冽的空气,让他觉得有些头疼。
在屋里有暖气开着还不觉得,这窗户一开,冷风一吹,还没一分钟功夫身上的热乎气儿就全没了,安瑞被夜风吹着,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伸手赶紧又把窗户关了个严实。
瞧着这个光景,想要再睡一会儿回笼觉怕也是不成的了。安瑞侧坐在床边,仰着头,后脑抵着墙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对面的柜子上摆放着的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瞧着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照片里那个带着一丝羞怯的年轻女人看上去却依旧美得惊人。安瑞至今还记得他爸指着这张照片,对着他得意的说:当年他就是因为这张照片,从而对安瑞他妈一见钟情,直到最后非卿不娶的。
多么浪漫与情深。
恶心得他早饭都快吃不下了。
安瑞慢慢坐起来,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简单地进行了一番洗漱。
下楼的时候安瑞看了眼钟,还不到七点半,楼下只有安老爷子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安老爷子听到楼梯那里传来了一些动静,下意识地抬了眼朝着那边望了望,见是安瑞下来了,便随即放下了报纸,冲着他招了招手唤他过来。
安瑞见安老爷子叫他,便几步从楼梯上冲了下来,一路小跑冲到老爷子身边,腻着声儿道:“爷爷。”
安老爷子见着他的动作,赶紧伸了手去接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安瑞,等接着了,先是伸手揉了揉安瑞的脑袋,随后又轻轻拍了他一下,佯怒道:“在楼梯上都不知道小心些,这么横冲直撞的仔细摔了!”
“那还不是因为爷爷叫我么?”安瑞双手捂住头,大眼睛眨啊眨啊的,显得又可怜又委屈。
“好好好,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安老爷子被安瑞这么个小可怜的模样打败了,笑着把他拉到怀里:“拍疼了?爷爷给揉揉?”
安瑞嘿嘿地笑了一下,乐颠颠地坐在安老爷子腿上让老爷子给揉脑袋。
“爷爷,奶奶呢?”安瑞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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