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韩国五代相门之后,韩亡前,有一名秦国细作接近于你,最后,为你手刃,因着这段记忆委实是无关痛痒,是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连那人究竟长得什么样,都已记得不甚清楚了,而你平生,也唯有亡秦与复韩这两大夙愿……
自香薰缭绕的榻边起身,临走前,甘墨忽然觉得张良这一生太过简单,简单到有些可怜。他所求的,真的不多,只是,太难……于是,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便足以颠覆他的记忆了。
甘墨走后,张良胸前的伤口渐生感染,当日便被农家送到了墨家所在的颍川,毕竟,那边有位镜湖医仙端木蓉。虽说农家这边有个田蜜,但以那女人的性情,莫要趁虚而入直接将张良给□□了才好;再者,总不能叫他在全然陌生的地方醒来,毕竟,照甘墨离开前所言,他的记忆,停留在了与之桑海重遇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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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转眼颍川地界,从农家手里接收了张良的墨家,除了端木蓉之外,围成一桌,叽叽歪歪地乱成了一锅粥。
盗跖一手拍在方桌上,五指轮流敲击着桌面,制造起噪音的同时,话声渐起聒噪,“这可怎么整,张良先生真能就这么将墨姑娘给忘了?有这么说忘就能忘的么?”
闻言,庖丁反问:“难道重点不该是,张良先生醒来之后,我们该怎么圆说么?”
“要不……”盗跖神秘兮兮地探过头去,“咱们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趁这个机会将张良先生好生耍上一回?”
“小跖……”
“咳咳,我这不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事实证明,这个玩笑开得不是时候,为了缓和一下略显僵硬的气氛,盗跖扳起了一副正经脸孔,“快快,给我递支笔过来,对了,再来个空竹简,大伙好合计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得把这两三年的事儿给捋顺了,莫叫张良先生怀疑。”说着,接过了东西的盗跖便自顾自地开始写上了,“首先呢,这农家欠张良先生的人情,是一定要说的,落了什么也不能落了这个。”
“对了,那个叫韩什么成来着的,他做的事儿就给省了吧,不然到时不好圆说,大不了,我们日后多防着点他就是。”
正在奋笔疾书的盗跖忙里抽闲,侧首瞥了眼庖丁,“照你这么说,那那个叫嬴什么来着,反正就是那个女人,左右也死了,也就别提了。”
本来呢,也只有盗跖跟庖丁两个人在那里瞎起劲,但久而久之,旁边的一个个呆看着也是无聊,便也多多少少凑上了一句。
“还有这儒家发生的事,需得找个张良先生信得过的人来说,好在颜二先生已经动身去找伏念先生了。”
“对了对了,那什么……”
“慢点慢点,都来不及点墨了……还有,都给我散开,围得我气都透不过来了。”这苦水一开始往外倒,便也就停不下来了,“这都是什么苦差,墨姑娘就这么把人一丢,自己倒是走了个干脆,等等,”他似是突地想到了什么,将头一抬,呆问一声,“照这么说,她会去哪儿嘞?”
就此,所有人被一语问懵,不禁暗叹,这盗跖真的是来捣乱的,这前一个难题还没解决,他现在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这回,盖聂算是看不下去了,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不如便按着顺序来,自那次有间客栈起,凡是与墨姑娘有关的,能免则免,实在免不了的,便化简,将的重点,便落在帝国内部、儒家、农家,以及青龙计划上边,诸位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诸人顿感如释重负,唯有盗跖这个天生劳苦命的,丢下了笔,端直了腰板便开始叫骂,“我说盖聂,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写了这么老半天,你故意的吧你,别以为蓉姑娘瞧上了你……”
雪女听着烦,不自觉便开了口,将这话给截了去,“至于张良先生是怎么受的重伤,到时便说是流亡途中遇袭中了毒,伤势过重,虽捡回了一条命,但这记忆的缺失,却成了后遗症。”
话说到了这,大部分的事都已经落实了,最后,便是如何说明夕言的存在,毕竟,他们这一群人,张良都是熟识的,唯独夕言是后来到的。而这个烫手山芋,他们自是不准备接手,而他们不接手,自是有人会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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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这边才把事捋顺了,便又开始担心上了甘墨,却不知,她此时正在上郡,大半夜的,在酒肆里喝了个烂醉如泥,却也因此吊起了不少人的胃口,就等着什么时候真晕死过去,好直接给抬进房里去。
这眼瞅着就有人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上前搭讪,那咸猪手,直接摸上了甘墨把在酒壶上的手,可惜的是,那人还没来得及趁势吃上点豆腐,那手就被人给截了下来。这里的截,真的是干脆利落地将整个手腕都给截了,紧随而来的痛叫声让酒肆里的人顿时醉意消了一半。
这么大半夜,还敢在外头呆着的,多少身负些武艺,剑不离身,这大半的醉意消了以后,看着突然从外间闯进来的一众灰衣蒙面人,也深知不好惹,聪明的,早已悄悄离了开去,连店家都裹了早已拾掇好的包袱,从后门跑了,这战火连天的,指不定哪天就打到这儿了,自是得早早将全身家当收拾好,随时准备落跑。
于是乎,那只手腕落地不过一瞬,这酒肆里,便已经溜走了近半的人,这其中还得算上那个被斩了手腕后,跌爬滚打着窜逃出去的人。而在这之后,还能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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