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平定下来后,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近来的连番失常缘于为何。但是,她是什么人?而她喜欢的,又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又怎么能对这样一个,不止有着一个男人的女人动上了心思呢?
没错,第一次见她时,她的触碰是让他心念微动,但在他看来,那只是正常反应罢了,顶多只能算是个意外,而他绝不能让这么个小小的意外动摇了他的计划。
可后来,日复一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老是将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就连她伸个懒腰,他看着都觉得心头美滋滋的。他的理智无数次告诉他不可以,他也数度想让自己停下来,却发现,根本移不去目光。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他现在的风格,凡是能在最短时间内达成目的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可是,他现在很是矛盾,自己那个早已成形的计划,到底该不该继续下去?难道就为了那么一份尚不能确定,且犹在观望的朦胧情感,就要他将之否决了么?这俨然是不现实的,他想,在没有一个足够让他改弦易辙的理由出现之前,他暂时是不会停下手的。
加之这几日来,甘墨隔三差五的奉诏侍寝,让他明白,若不想让自己继续沦陷下去,只能加快计划,尽早结束,以便自己能及早抽身。反正她也陪胡亥睡过了,该也不会介意再多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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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李琴卿失了妊,也算是在这宫里跌了一跤,但终归还是有所收获的,至少换回了胡亥心上那么一溜溜的负罪愧疚之感,而这也让李斯的日子好过了些。
同时,他们还真是无法否认李斯使的那一手好手段,闺女在宫廷,一子在军中。
今次,从章邯那边传来了胜仗的消息,对比当前的形势,双方对垒,也算是旗鼓相当。单就这次而言,章邯胜了,与之对阵的项梁兵败阵亡,反观李斯家的长子李由,对战农家,则是败了个彻底。
而此次的战事消息一传到,张良便动身准备出宫了,农家倒是还好说,但是项梁身死,怕是不管是墨家还是兵家,都要群情激愤了。
他所料不差,只因他与两家的人接头后,这还没说上两句呢,对方就是一阵怒吼,“怎么,你们一日瓦解不了帝国内部,我们便要多等一日,那若是你们一辈子做不成,我们难不成还要等你们一辈子?!”
对方的心情,他很是理解,是以,眼下也不与之计较,“阁下言重了,早前不是说好了么,三个月便够了。lt;gt;”
“现在不是了。”
这话让张良眼睑一提,眉首微沉。
见此,墨家的人欲上前打个圆场,但可惜,对方完全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张良先生,莫怪我们不守信用,这事儿,就是我们少主能忍,但他手底下的那帮江东子弟兵也绝不能忍。我们来之前,也已与农家通过气了,双方都一致同意,将原先那三月的期限,缩减至一月。”
原来都商量好了么,今次会面,不过是来告知一声罢了。
思及此,他唇角勾起笑意,“既然如此,那在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依两家所言吧!”
回宫的路上,想着离宫门关闭还有好些时候,他也不想那么早回去,便鬼使神差般地,进了一家茶楼小坐。而所谓茶楼,就是让人们听听书,扯扯淡的地方。
……
……
日落时分,张良终于回到了宫里,对于甘墨而言,真是久候多时了,而听他说完经过后,坐在桌案前的她不觉凝起了眉,“便是说,战事方面,农家和兵家仍会尽力配合我们,但若是接下来的这一月内,我们动摇不了帝国的根本,便怪不得他们了,对么?”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想想他们的担忧也是很合理的,若是再让章邯胜上几回,怕是真得士气大跌了。”
侧低下头,看到她愁上眉梢的样子,张良立在她身旁,看似认真地提了个意见,“其实,这最有效且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把章邯给弄死了。如此一来,军中无主帅,这后边,也没什么人有能力扛起这重任,帝国的根基便会一夕轰塌,李斯跟赵高再横,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他的话音已经落下很久了,但那话里的意思,却委实是惊到了甘墨,“现在战事吃紧,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在一月内回来?”
正将目光回睇向她的张良轻笑了一声,“因为李斯,一定会在一月内玩完。”跟赵高比起来,果然还是先弄死李斯更让人舒心些,“更何况,说不准还根本不需要等到那个时候。等到战事稍定,章邯不是还得回来述职复命?宫里的那两尊神可不会任他领兵在外,而不加过问。即便他躲得过那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但只要他们当中死了一个,朝局应势失了平衡,到时,他总要回来看看,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斗得过赵高,不是么?”
看她不再接话,他很自然地接着往下说,“只要他回来了,还愁找不着下手的机会么?”
她缓缓抬头,敛眸细看着他,“若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呢?”
闻言,他心下当即一冷,转而又听她道:“无论如何,他的事,我自有打算。lt;gt;他若是当真回来了,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还劳你莫要动手。”
……这么护着呢?
看着她难得严肃一回的沉静模样,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竟浮现起了今日在茶楼里与人的一番对话。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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