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母握紧了手提包的手柄,率先转头离开病房。屋内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片刻,也不敢得罪邵文清,喊了声“来两个人抬一下丁文丁武”,就跟着一并出去了。
辅导员一行人出来后只看到邵文清的母亲廖和英挺直脊梁快步走向电梯的背影,丁文丁武兄弟俩被拖死狗一样带出了病房门,没人敢和他们说话,大伙把他俩排挤到一边另外围成一团,目送廖和英走远后,向来话多的刘国高才长出了口气:“乖乖……”
辅导员面色也有些复杂,他扫了眼脸上各有心思的新生们一眼,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一句:“自己放心里就完了,嘴上别到处瞎说。”
没人反驳他,今天看这一场大戏不过是热闹热闹,也没人敢真的和邵文清他们一家人对着来。只不过邵衍摔伤这件事情的复杂性还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心中这样转了一回,难免有人不可思议地看向坐在墙角的丁文丁武两兄弟——他们俩是疯了吗?竟然敢对邵衍下手?邵文清到底是给了他们多大的好处?
丁文丁武再阴损也不过只是二十来岁的人,原本听说邵衍脱离了生命危险就一直在不安中沉浮,好不容易听说邵衍失忆了松口气,可没想到过来探个病,却直接被揪了出来……
“哥!”丁文吓得涕泗横流,紧紧地抓住了丁武的衣摆,“咋办?咋办啊!他没忘!”
丁武双眼发直一动不动,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满脑子只在不停地反复一句话——当初干嘛要贪邵文清那点钱呢?是了,也不止是钱,卫诗成天在他们俩面前抱怨邵衍有多烦人,收下邵文清那笔钱的时候,自己同样是有给邵衍一点教训看看的念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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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便只剩下了邵衍和邵文清这对兄弟,邵文清站在离邵衍最远的一个角落,盯着邵衍的目光就像在看瘟疫。
邵衍摇了摇椅子,听着邵文清急促的呼吸声忍不住嘴角带笑。这时代果然太安稳,邵文清少说也快二十岁的人,心理素质居然还那么差,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不说,被他随便一诈,就吓得自己先慌了手脚。这种反应倒叫邵衍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邵衍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这人一爱豪赌,二喜欢胡说八道,皇帝说他一张嘴舌灿莲花,能把死人给说活。这会儿也不过是看到丁文丁武兄弟和邵文清不太对劲随口这么一猜,没成想居然就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他心中估摸了会时间,听着墙角邵文清那动静似乎要憋不住了,便先发制人地站了起来。
他个子不高,比邵文清矮了至少一个头,还胖,皮肤白到反光,站在窗边时阳光照在他身上,却让邵文清感到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沉重感。
邵衍见他都快贴到墙上了,忍不住胡扯:“知道我想起来了,你很失望吧?”
邵文清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公鸡,他盯着邵衍,心中一池被扰乱了波序的湖水开始汹涌翻腾。面前的邵衍带着他从未感受过的强势,让他觉得无比的陌生又熟悉,明明一直以来矮自己一头,明明从小被自己欺负到大,可现在面对他的一个笑容,自己竟然紧张到一个字都不敢朝外吐露。
见邵衍慢慢迫近,他憋地脸通红,终于蹦出一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知道。”
邵衍也没因为他的否认勃然大怒,慢慢走近了,在两个人不过咫尺之遥的时候,伸出一只胳膊将邵文清挡在了自己的臂弯和墙角当中。这霸道的动作因为他个头矮了点显得有些奇怪,但身高不足气势来补,在场的两个人竟然都没有感到滑稽。
邵文清垂眼瞪视他,色厉内荏的表象几乎快要维持不住。邵衍轻飘飘地问:“你不知道什么?你不知道的,丁文丁武倒是清楚的很。”
丁文丁武!邵文清心头巨震,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掐死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是了,这事情可不算是秘密,丁文跟丁武……丁文跟丁武……
一句心照不宣的话让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相信了邵衍的话,邵衍果然在假装失忆!
也只有邵文清自己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要弄死邵衍的意思,但事已至此,再解释根本没人会相信,他本就要面子,这个时候也不肯服软给邵衍屈膝,死鸭子嘴硬道:“丁文丁武跟我可没关系,他们俩清楚什么关我什么事?”
邵衍呵的一声就笑了,盯着邵文清面庞的目光缓缓向下,落在他的耳垂和脖子处片刻,慢吞吞抬起另一只手搁在了邵文清的腰部。
邵文清感受到腰上动来动去拨弄衣服的灵活手指,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越看越觉得邵衍变态,心中更加乱成一团。
邵衍又胡扯:“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要是没有证据,我也不敢当面对上你……”
证据?邵文清悚然一惊:“你录音了!?丁文丁武说了什么!?”
邵衍盯着他,只是笑,手干脆从衬衫的下摆探进去,盖在邵文清腰部结实温暖的皮肤上轻轻捏了捏。
邵文清只觉得脑袋里轰地响了一声,头皮整个开始发麻,想往后退却只能跟墙贴地更近,想挥手给邵衍一拳,胳膊却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提不起半点力气。
恩……挺结实的。邵衍用食指蹭了蹭掌下丝滑的皮肤,又转到前头来捏了一把,这么细皮嫩肉,竟然还有腹肌……不等赞叹,他就被一把推开了。
邵文清像被糟蹋过的黄花大闺女似的弓着腰死死拽住被邵衍扯开的衣摆,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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