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鸿蒙初剖、天地始开,昆仑山上自然生就灵根一缕,结七个葫芦,都是先天灵宝。红云道人有幸摘得其中之一,反复用心神锻炼,使其内藏先天一气神砂,有无穷玄妙,可攻可守,可演化幻象,可颠倒阴阳。我倚之为成道至宝……但那又如何?神通不敌天数,巫妖杀劫降临,红云道人终究还是陨落了,即便镇元子道兄都保不得他……或者说,我。”
室内一片寂然,唯有清虚道德真君摩挲着那个葫芦,恍然出神,喃喃自语,就好像一个回忆往事的老翁。
“……承蒙昆仑山掌教圣人不弃,将红云转世点化后收归门下,赐道号清虚道德真君。如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但是未曾想到,昔日红云身陨,三魂七魄也被人打散,其中两魂六魄被镇元子道兄护住,完整投入轮回。另外一魂一魄在地府飘摇良久,直到数十年前才有幸再入轮回,成为一介凡人,于十丈红尘中厮混摸爬……”
“直到此人有性命危险时,冥冥之中的那一丝因果关联才触动了我。我去朝歌救人,心里却很纳闷,此人是谁?为什么我有必须救他的冲动?救下他后,我没有回洞府,而是去了昆仑山求见掌教圣人。掌教圣人与我分说原因,我这才恍然大悟。”
“仓空童儿着实天真,他家老爷出去三天,救人却只需片刻,剩下的时间都去哪里了?除去赶赴昆仑花了半天,剩下的时间我都在某座荒山上,对着杨任思考,要不要把他的魂魄抓出来,与我归为一体?”
“好在最后我还是清醒了过来,我与他的魂魄都已被六道轮回补全,又何须再强求归一?量劫之中,必先起心魔,再有杀伐,掌教圣人果不欺我。可笑我两世为仙,竟仍险些沦亡心魔之下。”
“只是此人毕竟与我因果相连,恰若半身,不如就收为弟子,倾心相授。我最倚重的法宝五火七禽扇,日后也给他算了。”
清虚道德真君放下神砂葫芦,看着杨任惨白的脸庞,幽幽叹息一声:“杀劫又起,这回不知结果如何……”
两月之后,商都朝歌。
“陛下有旨,命侍卫将那妖道木剑烧毁,即刻行动,不得有误!”
仆从悠扬的嗓音在重重殿宇间回荡,几名身披衣甲的侍卫小跑着开始行动,腰间的青铜剑与护腿碰撞,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
不多时有火焰在寿仙宫方向燃起,一口松木剑在火中焚烧殆尽,升起阵阵松香。
王都市井之中,云中子似有所感,看向宫殿方向,只见妖气复炽,直冲而上,形如九尾狐狸,吞噬撕咬着朝歌上空升起的王气。
“贫道受你殷商子民数百年香火,此番出手助你王朝续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可惜自作孽,不可活啊。”云中子翠袍扬起,口占仙缘,在旁边墙壁上留下二十四字诗句,驾云飘然离去……
同年,姜后被杀,殷郊、殷洪两位王子被下旨处决。
刑场之上,人声鼎沸。两位王子早已没了往日的荣光,身着囚衣,面色惨白地跪在行刑台上,汗珠不停淌下。两位刀斧手已经准备好,铜制鬼首大刀在烈日下反着光。
忽地变天了!
阴云翻卷,将日头遮住,随后刮起怪风来,飞沙走石,路人纷纷掩面捂鼻。众目睽睽之下,刮来的怪风将两位王子摄走,跟当年清虚道德真君摄走黄天化颇有相似之处。
“苍天有眼啊!”闻听此讯,黄飞虎坐在家中捻须一笑,颇感欣慰。
旁边的黄夫人也舒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老爷,这孩儿若生出来了,取个什么名字好?”
“便叫天爵吧。”黄飞虎说出了这个苦思良久的名字。
“嗯,好名字。”黄夫人点了点头,她脾气素来和顺,从不忤逆黄飞虎,“老爷莫要忘了告诉天化,让他也高兴高兴。”
“这是自然的,过几日我就去看他。”黄飞虎说。
万里云端之上,两位黑须道人正携殷郊、殷洪分头飞远……
数日后,帝辛隐瞒姜后死讯,下诏命四大诸侯觐见,打算一举削尽诸侯。
北伯候崇黑虎知机,朝堂之上当场归附帝辛,甘愿放弃侯位入朝为官,受命督造摘星楼,保得性命荣华。东伯侯姜桓楚因妹妹姜后被杀一事怒起大骂帝辛,被醢。南伯侯鄂崇禹亦不从命,被斩首。西伯侯姬昌在诸臣力谏下侥幸逃脱死劫,被囚羑里。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姜恒楚身死,反而激怒了姜氏一族,东伯侯世子姜文焕宣布继承侯位,联合东夷各部和东方二百诸侯,公然起兵造反。鄂崇禹之子鄂顺如法炮制,让原本敌对的南方二百诸侯与南蛮各部走到一起,决心推翻殷商。
至此,八百诸侯已反一半!
昆仑山玉虚宫中,元始天尊高坐八宝云床,以圣人法眼俯察天下:朝歌王气看似最盛,实则外强中干,核心已转黯淡。滚滚妖气绵延其上,如藤蔓攀附大树,不断蚕食着王气。东方、南方俱有一道杀气冲天而起,遥遥威慑朝歌方向。西岐亦隐约有杀气汇聚,含而不发,缓缓积蓄,若论威势,要远胜东南二方。西岐杀气之上,又有紫云升起,若凤凰振翅,呈仰天清唳,君临天下之相,凤喙遥遥上指,对应紫微帝星。
“凤鸣岐山,劫运已现,时候差不多了。”他点了点头,命白鹤童子去后山叫姜子牙来……
陈塘关李府,怀胎三年的殷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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