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演戏肖浛也打出了火气,侧身让过这一下,一个肘击打在对方胃部,当下就把本就不善打架的温暮言打得干呕起来。
“住手!”卓繁眼见好友被打,那还得了,立刻就要挣扎着下床,然后理所当然地动了受伤的那条腿,喜闻乐见地摔倒在了炮灰攻的怀里。
“暮言你哪儿伤了?”卓繁自责地看着他,“是我不好,刚刚不小心弄泼了汤,让你误会,还害你受伤。”
温暮言温柔地抱着他,摇摇头:“当然不怪你。”
“卓繁,你的腿怎么了?”肖浛耐着性子表现出关心的模样。
“用不着你管我!肖浛,你凭什么打暮言?从我住院之后第一个赶来看我的人是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的也是他,你有什么资格打他?!”卓繁愤怒地拿眼神攻击肖浛,要多厌憎就有多厌憎。
肖浛在心里冷笑,温暮言打他就理所当然,他反击一下就要被骂。
他努力压着火气继续剧情,跨前一步将卓繁从温暮言怀里拉过来,黑着脸冷声道:“跟我回家,以后由我来照顾你。”
“放开我!”卓繁一条腿受伤,使劲挣扎但是挣不过对方,只好另一只手用尽力气挥了过去!
“啪——!”
随着这一声响过,病房骤然安静下来。
隔了一秒,肖浛才开始感觉到右边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而且越来越疼。
草!泥!马!
特么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摊上这种剧情!
肖浛心里吐了一口老血,然而这还不算完,卓繁这一巴掌完全没有解气,他漠然地望着窗外,似乎连个眼神也不屑给自己:“肖浛,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以后你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
肖浛眼神渐渐变得晦暗不明,盯着他良久,慢慢转身走出病房。
但他没有走远,因为剧本让他在门口呆坐一整天,思过,第二天再面容憔悴地进去给刚才打了自己一巴掌的男人赔礼道歉。
温暮言过来扶住卓繁摇摇欲坠的身影,欣慰地说:“肖浛是个混蛋,只知道让你伤心,这样也好,你还有我。”
卓繁似乎还没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眼神有些飘忽,肖浛出门之后,视线又不由得盯在门上,这会下意识挣脱了温暮言的搀扶,强笑说:“我没事,医生说这几天就能出院了。”
“真的?那太好了。”温暮言放下僵在空中的双手,微笑着说。
“嗯……”
“砰”的一声,房门居然又打开了,走进来的赫然是肖浛!
眼看着肖浛朝自己走过来,卓繁皱起眉头,满脸疲惫地把脸撇开,语气幽幽地说:“肖浛你放过我吧,不论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到你身边的,你放弃吧,我不——”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倒不是被人打断,而是肖浛走到他跟前,没有停下,笔直地走过他身侧,走到桌前——拎起被他遗落的鸡汤保温桶。
发现自己自作多情的卓繁瞬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肖浛拎着桶走到门边,突然回过头来,对卓繁笑了笑:“去你妈的心如死灰,再见。”
门再次被关上,肖浛这次走出来却是神清气爽,通体舒畅,终于不用忍受这蛋疼的一切了,虽然不知道篡改剧本的下场是什么,但是让他被打了一边脸还要把另外一边凑过去给人打,那是万万不可能。
驱车离开医院,外面的阳光如他的心情一样灿烂。
就在肖浛想着今后不再按照剧本安排的生活如何进行的时候,迎面一辆卡车猛地朝他冲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肖浛只来得及留下他在这个世界的遗言。
只有两个字,呵呵。
☆、第三章 所谓恶果
肖浛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分不清到底哪边是梦境,哪边才是现实。
直到他盯着床顶的明黄色绣金龙帐幔看了许久,然后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只见青瓷香案,金漆屏风,床前脚踏上一双绣金龙靴,数步外一鼎镂空暖炉袅袅生烟,无一不是精工细致,复古华贵。
似乎是他起床的声响惊动了有心人,立刻便有一个年轻男子躬身碎步踏进屋中,在屏风前站定,细声讨好问道:“陛下醒了?状元郎已经在东暖阁内等候许久了。”
这闲福乃是青帝身边太监首领,从小便服侍他,青帝心机深沉喜怒无常,闲福能了解他三分心意,就算是其心腹中的心腹了。这会儿见陛下坐在龙床上只是沉默,心里头暗暗叹息,想着状元郎如今夜夜得圣心欢宠怕是要到头了,谁不知道陛下最是冷情,欢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可怜状元郎对陛下的一片痴情,注定是要付诸东流,眼下,人还等在东暖阁巴巴的盼着陛下召唤呢。
闲福弯着腰静候片刻,紫檀木屏风后的龙床上终于传来些响动。
“让他,继续候着。”青帝说的极慢,声音听来比往日更加沙哑低沉,听在闲福耳朵里,似乎更冷漠了些,甚至隐含着一丝怒气。
首领太监心中咯噔一下,面皮一瞬间就紧绷起来,陛下发怒不要紧,可连陛下怒从何来都不知道,这可就要命了!
“给,朕倒杯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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