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某些人心中,今晚却是一个彻夜难眠的夜晚。
“确认了吗?”
说话之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祭袍,腰带正中镶嵌三颗殷红如血的宝石,此人身量健硕,面容刚毅,英姿勃发,脸庞左右两侧各有一缕鬓发垂落至胸前,分毫不差,整齐对称。
“报告圣堂主教阁下,已经确认,教宗陛下他……下落不明。”单膝跪地的圣骑士在对方如炬的目光下,艰难地说出暗查结果,“生死未卜”四个字被生生吞了回去。
“下落不明?”圣堂大主教张君白双眉扬起,将这四个字着重重复一遍,厉声喝道,“你们这些圣骑士都是吃白饭的嘛!”
面对这位素来以严厉著称的圣堂主教,周问默默承受怒火,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在自己的值守期间,教宗陛下不见了?而且连何时失踪的都不知道,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万死难辞其咎。
张君白面沉如水,冷声道:“传令下去,暗中查访陛下的下落,对外宣称陛下仍在闭关之中,此时干系重大,万万不可声张,明白吗?!”
周问忙道:“是!”
“下去吧,若是找不到陛下你就不要回来了!”张君白从窗外望向那座极具象征意义的高塔,微微眯起双眼,心中默默道: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在搞鬼,否则……
第3章 困窘
温青泽的生活作息如同闹钟一般准时而规律,且没有不良嗜好,早上7点起床洗漱,做早餐,然后在菩提莲旁边打坐冥想一小时,接着便出门为生计奔波,傍晚时会在附近的集市买菜回家。
几天下来,叶少卿就把对方的习惯摸透了,对这个异世界的新舍友十分满意,可是一想到还在白吃白住家里蹲的自己,心情就非常不美妙。
叶少卿一直在尝试运用自己的精神力,可惜温青泽不是祭司,对于这些修复工作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讲得相当笼统,叶少卿听得云里雾里,以至于他的实验时灵时不灵。
在第五次修复鼻锁失败之后,叶少卿一脸忧郁地蹲在墙角默默吃瓜。
温青泽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修坏了也没关系,反正不会有人会来我家的。”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啊,叶少卿更加郁闷了。
老天仿佛特意跟温青泽作对似的,说完没一会儿,还真有人找上门来。
“咚咚咚”的敲门声震天响,伴随着一道极其不耐烦的声音:“温青泽,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这个月的房租再不付,信不信我把你丢大街上!”
“是房东。”温青泽向叶少卿解释了一句,这才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好些个一脸横肉的汉子,每个人腰间都别着一根冰冷的金属电棍,为首之人戴一顶黑礼帽,光鲜的衣着却跟粗俗的气质相互冲突,看起来不伦不类。
李构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原来的名字其实叫李狗,但是他嫌太难听,于是改成了构,自从教廷的触角延伸到了这一片混乱的街区后,李构没法再收保护费,便灵机一动,收起了房租。
被一群人围着,温青泽不慌不忙地道:“不是过几天才到月底吗?”
李构哼了一声:“早几天晚几天,都是要交的,要你交就快拿钱出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温青泽不再多言,干脆地将一个小口袋递过去,沉甸甸的星币在口袋里来回碰撞,发出“叮叮”的声响。李构托在手心掂了掂,这才收进自己兜里。
“构哥,他屋里还有个人住!”
李构一愣,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他早就看温青泽不顺眼了,这附近谁见了自己不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只有这家伙,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可是却从来没把自己放在过眼里,那眼神,想想就来气!
李构面色一沉,冷笑道:“你这里多住了一个人竟然敢不跟我说?莫非是想吞了那份钱?想都别想,从今天起,你们要付双份房租,这点钱可不够!”
温青泽往李构身后瞥了一眼,果然看见那天被叶少卿一铁锹打破头的家伙,正缩在后面幸灾乐祸。
温青泽皱了皱眉,道:“双份房租?我可不记得有这规矩。”
李构嗤笑一声:“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以前没有,现在有啦!”
知道对方就是受了唆使故意来找茬的,温青泽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我现在手头暂时没有那么多钱,到下个月再一起补给你,如何?”
“补?你可别搞错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李构提高了音量,嘲弄道,“要么付钱,要么收拾东西滚蛋,既然没钱,你把屋里那小子赶出去,不就行了么?哈哈!”
温青泽着实感到有些棘手,给他的那个口袋里面还有一部分是预支的工钱,根本不可能再多拿出一倍来,可是如果让叶少卿离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等待他的一定是那伙人的报复。
正在思索对策的温青泽忽然感到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叶少卿从他身后走出来,身上穿的是自己的旧衬衫,之前那身扎眼的行头早已收了起来。
李构拿眼角瞟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温青泽脸上,似叶少卿这种走投无路而流落至此的小人物,在这片贫民区不知凡几,根本不配让自己多看哪怕一眼,如果他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学会生存法则,很快就会变成下水道里老鼠的食物。
藏在后面的兄弟三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露出得意而阴沉的笑,老大下意识摸了摸脑门上还缠着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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