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在那头暗叹了一口气,略微沉吟了不过三秒钟,军人的果决就让她快速做出了选择,“好,我马上回来。”苏月有军务在身,这马上回来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由此可见,这几个人为了那两个损友,当真是不管不顾。
“那我们先去。”云江说着就招呼安海走人,至于苏白薇他们,则被分散开来,各自有各自的去处。这些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暴还尚未知晓,但唯一明确的是,黑罗要变天了。
四十八小时,是忙碌的四十八小时。整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秦尧定下的这四十八小时而睡不着觉。苏月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归途,云江和安海走进了那个也许连他们的父亲都不敢随意出入的书房。然后,维卡来了,许末城的父亲来了,云家的,明图家的,苏家的等等都来了。一方面是为了防小辈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一方面也真的是急了。
可秦书文看起来一点都不急,双手撑在拐杖上,语气一如当年那个冷酷铁血的大将军,“我自己的孙子,我自己都不急,你们一个个跑到我这里来瞎嚷嚷什么?”
“上将,秦尧是我的朋友,我重视这个朋友,并且认真的,为他的安全负责。”云江的态度不卑不亢,就算一干大佬站在他身后,也一点都没有要退的意思。他注视着秦书文的眼睛,说道:“这跟他是不是您的孙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错。”秦书文看着云江,眼里透露出一丝赞赏来,而后望向后面一位,说道:“云虎,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云虎在后面没有说话,因为他也猜不透秦书文话里的意思来。秦书文顿了顿,又说道:“秦尧不见了,天就会塌下来吗?我回答你们,会!”
秦书文这话一出,书房里的人却都惊愕了,天……天会塌下来?
“秦尧他本身的能量还不足以撼动天,但是因为这件事,因为他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却会影响到整个星际海。他们这一走,黑罗的民众怎么能接受?军部怎么能接受?可如果黑罗不接受,那谁要为这件事负责?加林吗?你们可要想清楚,加林的势力足以跟黑罗匹敌。如果打起来,天还不塌吗?”
“老爷子的意思是?”云江皱眉问。
“所以,你们要做的不是在这里围着我这个老头子问,而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想想要怎么才能在他们回来之前,把这块天撑住!云江,安海,你们不是当他是朋友吗?他走得时候把一切都拜托给了你们,你们还不明白该怎么做吗?”
云江沉默着跟安海对视了一眼,而后双双回头,道:“我明白了。”
闻言,秦书文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而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撑着书桌边,难受地咳嗽了几声。送完客的老管家回来,看见此情此景,连忙递过一块手帕,拿药取水。
扶着秦书文坐下,老管家把沾了血的手帕处理掉,看着秦书文仿佛又苍老了几岁的面容,不禁安慰道:“老爷,少爷从小就福星高照,一定……能安全回来的。”
“但愿如此吧。”秦书文闭目休息,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宅子里。
大约三十六小时之后,秦尧被遮着双眼,跟随者一个引路人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虽然看不见,但秦尧能感觉到,周围的白光很亮。无论是脚踩下去发出的声音,还是回声,都能准确地告诉秦尧这应该是个地下基地一样的地方。至于具体的位置,按照飞船航行的时间来看,应该还在黑罗国境内,而且离首都星圈并不远。
在艾伦的时候,秦尧从加林的指挥官那里得到许末城的消息。可是对方指明了要求秦尧一个人赴约,所以秦尧就来了,趁黑刀的人不注意的时候顺利脱走。
接下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许末城死,也没必要牵扯进更多的人。
大约走了十分钟,秦尧听得自动门开阖的声音,再往前走几步,门在身后关上,而他的眼罩也终于被人拿掉。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合,秦尧眨了几下眼,才看清楚了屋内的摆设。
这是一间极致奢华的屋子,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墙上画着的巨大神祗壁画,桌上摆着的复古蓝纹金边花瓶,以及展示架上的各种枪械、长刀,以及沙发上铺着的华贵黑皮草,都昭示着这间屋子主人的富贵。
一个大约六十岁的男人负手背对着秦尧,他在抬头看那一副壁画。看背影这人像是个儒雅学士,两鬓斑白,身形健硕。但他的儒雅跟拜登又有所不同,拜登更为亲和,而他,光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感觉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甫一撞进秦尧的眼里时,秦尧立刻就感到了一丝异样。他明明没有见过这张脸,可为何这张脸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是梦里的那张脸吗?不,不是,身形对不上,气质也好像不一样。
秦尧皱眉,却不欲在这件事上多想,冷声道:“我已经来了,许末城呢?让我见他。”
“年轻人何必这么急。”那人笑着,请秦尧入座。一举一动很讲究礼仪,穿着打扮也很考究,衬衫上连一丝褶皱都找不到。
秦尧见他笑,心里的那股异样感愈发浓厚。他走到沙发旁却没有坐下,而是嗤笑:“我不觉得我有坐下的必要。客人来了不先自我介绍,摆这套空架子想干什么?我不觉得我和你们之间除了你死我活还有什么可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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