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作为王禄的临时住所,他住下来后又很快出了事,时隔多年后几乎没留下什么活人住过的痕迹。
屋里的一应布置简单但也算齐全,只有那张铁丝床看上去格外渗人。那上面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
就是在这张床上,一颗子弹就葬送了一个手无寸铁、兢兢业业的科学家。而在那之前,他已经被人夺走了辛勤培育他到老、正准备享清福的父母;他青梅竹马、一直护着爱着的妻子;他刚满周岁、学会说“我的爸爸是个科学家”的儿子……
还有在法庭上帮他申辩的律师朋友、在地牢里给他半块月饼的看门大哥、最后帮他逃出来还送他来芬兰的院长……
这些人,都不在了。
此刻天光大亮,但安远道却看着那张血迹斑斑的铁丝床,一下子有了好多画面。画面里的人都面目模糊,但他就是知道这些人是谁。
大约是王禄的念头太执着、记忆太深刻,已经彻底融入到了这屋里的空气中。
杨一善跟着一起进来,一路上听文焘添油加醋讲故事一般说了好多关于王禄的事情,现在看到这人生前住的地方,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毕竟还是个警界新人,遇到这种事情的次数还少,甚至连安远道那点儿经验都比他强,这会儿心里是唏嘘到不行。
“这些害他的人也太过分了!至于吗!”杨一善小同志气愤地握拳。
文焘眯起眼睛,试探道:“我倒觉得现在拿着地方当培养皿的人更可恶。”
杨一善一脸疑惑:“什么培养皿?”
文焘见他像是真不知道,就长话短说简单讲了下杨齐山和他留下的培养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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