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摩看这场好戏看得莫名其妙,他本来一直站着,虽然没人叫他坐下,可是此时见太子坐,他便也自然跟着坐了。等到敖润轻声说了句:“先起来。”他这才又莽莽撞撞一头站起来。甚至因动作太大背后地斧头将身下椅子也撞翻了。
这哐当哐当那大响动一起来,玉帝方才把注意力放到这笨拙的青年身上。不看不要紧,这一眼就看见了他背上斧头。玉帝也曾经经过亿万劫数,一眼便看出那貌不惊人的斧头来历,不由得惊讶失声道:“等等,你背上的莫不是盘古之斧?他本是大辰星君从前的武器,怎地又会到了你的手里?”
敖摩睁大眼睛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大辰星君,这斧头是我朋友盘古。他说要我带他四处游历。我同意了,因此要一直带着他。”
此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仙顿时哗然,人都知盘古之斧择主之苛刻,经手他的人不是大神,大圣人,便是大英雄。想不到这龙王家的三角眼红毛愣头青居然也能通过他地考察,成为创世主盘古所认可之人。这面貌凶恶的青年究竟何许人也?莫非他也是个棘手的主?
玉帝皱眉沉思了一刻,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子契何在,速速出来与朕解释一番。”
听到这个名字,大殿里突然鸦雀无声,良久,但见大殿角落处缓缓立起一人,那人修身若竹,白衣胜雪,明明有一副灵动飘然的好相貌,一对寒眸却如同死水一潭,看不出任何波动。他淡淡朝站在场中发呆的敖摩看了一眼,朝玉帝微微一躬身
“陛下,子契在此。”
☆、卷五 蟠桃会 第三一章 物似人非
太子自从听到玉帝口中吐出子契这两个字便精神为之一振。待得子契起身,他目光迫不及待循声转投过去,等看清子契容貌,倒是愣了。
并不是说子契的长相有多么的引人注目。太子出生于龙族,而龙族成员自来多绝色,身处如此优质的家庭当中,什么样的美色太子没有见过?这回见到子契之所以叫他吃惊,是因为子契身上那种死气沉沉淡漠的气质和他之前想象中那个古灵精怪,狡诈多谋的阏伯可说是截然相反。这位本该像火焰一样亮眼的大辰星君此时低眉顺目立在角落里,如同一尊石像般毫无灵气,那淡泊的存在感几乎完全让人感觉不出来。
面对这样的对手,不说与他针锋相对,光看他一眼,事前自己那蓬勃跃动的对敌热望就先熄灭了一半。太子别开头不再看那人,心头莫名其妙有些不舒服,硬是要说的话,此刻充斥他心头的那种奇怪的情绪应该叫做失望……
太子只是有些失望。更为惊讶的人却是敖摩。敖摩对自己曾经接触过的脸孔从来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为此他无比确定,这个人,自己绝对见过!究竟是在哪里呢?敖摩努力的回忆着,对了!是大禹陵中与太子悟空失散的时候,出现在盘古展示给自己看的梦境之中那第一个手握神斧之人,没错,那个人就是阏伯----就是眼前的子契!只不过那时的他有着一头火红亮丽的长发,如今这发色却转成了墨汁一般的深黑。但那清朗俊逸的面容却是丝毫未曾改变的。
敖摩疑惑的打量着子契,他依稀还记得旧梦中地子契残留给他的印象,那站在高台之上被载歌载舞的群众包围着的男子有着飞扬的眉角,奕奕的神采以及信心十足的笑容。看上去有如旺盛烧着地火焰一般满溢着生命力与活力。现在却……怎么说?感觉冷冷冰冰,整个人似乎由内而外散发出燃尽的灰堆般冷寂的气息……明明是同样的脸孔,同一个人,为何给人的感觉差了那么多。这几千年内到底子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让他那样一个光芒四射地人物变成了一炉死灰?
不及他多想。玉帝已经朝垂首而立的子契发问,他皱眉道:“子契你看,此子背上的盘古之斧,不是你从前在人间治水的随身武器?此物通灵,按理来说就算遗落亦会自动返回原主手中,如今你人尚在此处,神斧怎么又到了他的手里?”
子契神情不改。低头以平直无起伏地声调答道:“陛下,盘古之斧有通灵之性,他一向只择有道之士为其主。子契失道已久,自然为他所弃。如今在谁之手,也是他自己选择的。却和子契全然无干了。”
他这番话说来似乎合情合理,玉帝听完也是一怔,立时又情不自禁呵斥道:“胡说!谁不知这天庭中你最为克己自律,鞠躬尽瘁,又何来失道之说?”
子契慢慢抬起头来。深深看了玉帝一眼,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缕自嘲,他重新低下头去。嘴角一点一点朝上牵扯扯出一个奇特地微笑:“苟且偷生。”子契似讥讽又似无意的微笑着抛出这个简短无头绪的回答。且这四字一旦出口便抿紧双唇,再不吐露一个字。面上亦回复了最初那副泥塑木雕般的神情。
玉帝的脸色在听完这个莫名其妙的回答之后也愈加难看起来。一时间大殿中鸦雀无声,敖摩傻站在倒在地上的椅子前头,子契仍在角落伫立不语,佛祖一直在闭目养神,至于其他神仙因为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古怪的内情在内,怕犯了什么禁忌,一个个也都不敢擅自开口。只坐在自己位子上静静旁观。就连一向善于缓和调节气氛地王母这一回也置身事外,只一副仿若未闻的样子低头慢慢喝茶,
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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