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红雁的神色放缓,正要闭目休息,结果青姑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他猛然瞪大了眼睛,青姑笑着拔出剑,他瘫软的身体微颤,就这么无声地死去了。
常缺、青姑运剑如电,将地上人等一一杀死,司徒乱拍着李檀弓未受伤的左肩,笑道:“好了完事儿了。”
李檀弓看得发呆,他和兰心对视了一眼,把阳明真人护得更严实。阳明真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发灰,气息微弱,显然是中毒已深。
常缺笑道:“你叫李檀弓吧,你的伤口怎么样?”
李檀弓问:“你是谁?”
常缺柔声说:“东厂的人喊我常缺。”
“但你不是……”
“我不是东厂的人。”常缺又笑了,“我也不是逍遥山的人。”
司徒乱缓步绕殿,摇头惋惜道:“唉,可叹无极宫的百年基业竟毁于一旦!也可叹此地里里外外全是东厂爪牙,却谁也不知道二十抬大轿里的那个是假提督太监,真的却死在这里了。”
常缺微微一笑道:“今晚你去把假的杀了。”
青姑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将瓶中的液体洒在海红雁的尸体上,不会儿尸体化作了一摊脓水。
常缺对李檀弓说:“海红雁刚愎自用,自视甚高,曾用替身逃掉了好几次暗杀,他便以为自己比旁人聪明得多。我待在他身边已经八年,对他的脾性一清二楚,所以才力劝他不要来,因为旁人越不愿他做的事情他越想做。他这样聪明且疑心极重的人,却不明不白地死在你手上,就算入了阴曹地府,怕是也要被气得吐血。”
李檀弓问:“那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呢?”
青姑柔声安抚说:“檀弓弟弟,你和这位小妹妹都伤得这样重,这些细枝末节便不要再问了,好好睡一觉吧。”
话音刚落,李檀弓和兰心只觉得香风扑面,随即失去了知觉。
十、
李檀弓不知道睡了多久,做了多少个好梦、噩梦、怪梦,最后做到刘cǎi_huā边狞笑边咬他的手指头吃,他才大喊一声“不好吃!”醒了过来,结果扯动了肩头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守在床头缝补衣服的青姑吓了一跳,随即笑道:“睡个觉也不安稳”
李檀弓揉着眼睛问:“我在哪儿?我师父呢?阿九和满鱼儿呢?阳明真人呢?”
青姑说:“你在婆婆的船上。”
话音刚落,常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李檀弓口渴得厉害,跑到桌边灌了一茶壶水,然后问常缺:“你把阳明真人弄哪儿去了?”
常缺微微一笑,说:“阳明真人死了。”
李檀弓惊得掉了茶壶,“你……你对他下了毒手!”
常缺摇一摇头说:“不是,他先前已患疾多年,全靠‘先天华盖心法’苦撑。你师父长孙破上山,逼他出手,耗费了许多心力,而后海红雁又命罗刹海诸多高手围攻,他身受重伤,最后还被自己门下的叛徒暗算,实在是回天乏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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