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清急忙奔过去,惊讶之下恼怒他这样对待自己即将康复的身体。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强壮了,出了一身的汗居然冲冷水澡!发生什么问题怎么办?你当我们医生护士都是闲人,要找点事给我做?马上做检查,没见过你这样的患者,想在这多住几天就直接去跳楼!傻站着干什么……”
终于明白医生的可怕了!维尔傻呼呼的看着阮少清拿起一条大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半搀扶着走出了浴室。
想来是阮少清破口大骂的声音传到了外面,负责安全的三个保镖冲进来的时候,看见阮少清就没好话招呼他。
“你吃了豹子胆,敢数落我们大哥?”
另外的一个已经掏出了手枪。
维尔明显感觉到阮少清的紧张,原本就窝在心里的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混蛋,你们就知道用枪指着别人的鼻子说话吗?”
那人把手枪塞回了裤袋里,毫不犹豫的照着阮少清的脸上就是一拳。
“你干什么?”维尔扶着来不及闪躲的阮少清,愤怒的吼叫着。
“大哥,不是你说的不用抢吗,我就……”
维尔不想再说话了,抬起一脚就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紧跟着就是狠戾的拳脚,另外的两个保镖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
阮少清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等他想要发火的时候却被维尔吓着了。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和刚才那个脆弱的人不是同一个,他变得像复仇的黑豹,狠咬着猎物不松口,若不制止他,怕是会闹出人命。
“不要打了,听见没有不要打了!”阮少清顾不得脸上的伤,抓住暴怒的人。可是,□着的人浑身滑溜溜,竟然脱了手。阮少清看着旁边的俩个人直喊着:“你们还看热闹,快帮忙!”
“大哥要他死,他就必须死。”其中一个冷冰冰的开口说。
阮少清彻底震惊了,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就见宗云海已经抢了枪,顶在了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人的头上。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我要活下来?为什么要在这个黑道混蛋的身上复生?为什么我要被别人陷害威胁?为什么?
积压在内心的愤怒、恐惧、焦虑、不甘甚至是怨恨,这些黑暗的东西一直都被他压制着,但是存在就是存在,不会有消失的可能性。当挤满了胸口的那些毒素找到出口时,就算是天使也可以堕落。所以,维尔维尔失去了理智。
“不能这样!”阮少清猛的抱住了宗云海,紧紧的抱着。“冷静一点,听我说,这不算什么,根本不算什么。这事很快就会过去的,没必要这样。”
“有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无意识的回答了阮少清的话,维尔只觉得自己血液在沸腾,想杀人。
阮少清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看着他紧握枪的手在泛白,却一点都没有颤抖,于是,慢慢的慢慢的试探性的按住了那只手。
柔软的,有些凉意的感觉在手背上蔓延开来,维尔的神智渐渐恢复,却依旧想要发泄。
“宗先生,这里是医院,请冷静一点。”
阮少清的声音传进了脑子里,维尔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阮少清知道他已经懂得控制自己了,阮少清不想去碰那只枪,于是就把他整个手臂都抱在怀里对另外两个人说:“快出去!”
那三个人出去以后,阮少清给他披上了一件浴衣。在心里尽力的想着曾经学过的心理知识。
“好了,现在能不能请你坐下。”回忆完毕以后,阮少清发现自己的心理学学的太差。
坐在了床边,维尔气喘如牛。
阮少清倒了杯热水给他,然后放轻手脚坐在他的对面椅子上。说道:“宗先生,请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里只有我们。”
维尔突然觉得阮少清距离他很远,为什么他不是那个被自己抛弃的情人,为什么不是那个喜欢骂他的上司老头,为什么不是房东太太?
无力感压在维尔的心头使他骤然之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很随意的把手枪扔在床上,垂下了头。
“宗先生,失忆的患者都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候,这是正常的。但是,能够有助你恢复的还是冷静的配合我们治疗。我不能保证你一定会恢复记忆,但是,如果你陷入暴躁和慌乱中的话,那岂不是屋漏偏逢连雨天了吗。”
“什么意思?”
“咦,你不懂吗?就是说,屋顶漏了已经很糟糕了,却又遇上了天天下雨的季节。”
“总之就是倒霉到家了对不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说话,可能比喻错了……”阮少清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都差不多。”自己的状态根本就是没了屋顶的房子遇上了海啸。维尔勉强一笑,道:“你真是不会用比喻,这一次说我是漏了顶的屋子,上一次说我是八只脚的虫子。”
“是微生物!”
“对对,八只脚的微生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拐着我偏了话题!”阮少清红了脸。
突然之间,维尔觉得有了点温馨的愉快,这种和阮少清调侃的感觉很微妙,化解了他刚才那股邪恶的戾气。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个人又多了几分好感。只是压在心口的那种苦闷久久挥之不去。
“很抱歉,是不是很疼?”维尔伸出了手想要触摸那红起来的脸颊。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维尔常年在危险之中锻炼出来的警惕性看见窗户上映出的人影,身体就急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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