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哪受的了这么突然冒出个陌生古装小孩扯着自己一个劲的哭,更别说后者眼泪吧啦吧啦的还都滴落在他手上,别提心里有多别扭。
但见这小孩哭的实在是凄惨,沈俊也不忍心用劲挣脱,关键是这副身子骨现在似乎也虚弱的很,根本就使不出什么气力来,只得是扬了扬下巴指指门边还晕着的那位,说道,“别哭,我听着心烦!你先看看他,刚被我吓晕过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小元子哭了一阵总算是缓过些劲,这才想起正事来,他连忙抹了把眼泪起身把大夫让开,随即又搬了个张破木凳摆在床前。
“大少爷,这位是水周街的林郎中。”小元子一脸忐忑表情看着沈俊,“您先耐着些性子让郎中把把脉,费不了多少时辰。”
沈俊心想难道这副身体之前的主人性情很古怪么,怎么就把个脉而已也把这小孩给紧张成这副模样?
沈俊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小元子,之后再朝那位留着两撇八字须的林郎中微微点点头,依言把左手臂伸了出来。见状,小元子明显像是松了口气,这才转身去查看晕过去的那位。
中医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法,这‘切脉’排在最后一步。林郎中先是仔细观察沈俊形体、面色、舌体、舌苔,然后细心听声、嗅味,接着又问了几个有关身体寒热疼痛的问题,最后才搭着沈俊手腕切脉。
与此同时,沈俊也在不露痕迹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单从对面三人的衣着来看是那种‘上衣下裳’的类型,长衫、圆领、宽袖应是属于汉服的一支,沈俊不懂历史也判断不出这到底是哪个朝代的服饰,只能从束发类型确定应该不是满清时期。
此前沈俊还开门看了两眼屋外景象,从院内栽植观景植株类型来看应该是在南方,且自身所在的这处庭院占地不小,想必是处大户人家,但屋内里的成设却是极为简陋。
床铺是由两张长凳外加几块木板拼接而成。
被褥也破破旧旧,勉强护着沈俊身体点暖意。
一张满是破损的方桌摆在屋子中央,桌面处放着盏油灯,一副碗筷。油灯火光微弱的很,依稀只照亮方寸角落,好在外面冬雪映进屋内,这才显得屋子里头不是那么昏暗;缺角破碗里面则盛着半碗稀饭,上面零星飘着两片菜叶。沈俊看着就毫无食欲可言,但想来那半碗稀饭对这一主二仆而言恐怕来的也不容易。
此外,右边靠墙还放着个无盖木箱,借着烛火雪光能看见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些粗布衣物。再有就是林郎中屁股下面坐着的那张破木凳以及靠床放着的一只小火盆。一屋所见,仅此而已……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穿越到了一户落魄人家,沈俊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木着张脸毫无表情的瞪着桌上那盏烛火,阴森森的,恰在这时,那位晕过去的小厮终于悠悠着转醒过来,刚被小元子扶起身来站好,一睁眼就对上沈俊看过来的目光,当场‘嗷’的一嗓子,两腿一蹬、白眼一翻,又给吓晕了过去……
沈俊眼角一抽,心想这尼玛什么鬼情况!穿越来这么个破烂地方,自己体弱身虚也就罢了,原本还指望着身旁能有俩帮手,结果一个哭哭啼啼、一个晕过来晕过去的,老子以后可还怎么混!
☆、孙大少爷
沈俊正为着自己今后的处境而担忧,这厢林郎中的神情忽然变的有些古怪起来。沈俊见状,心里顿时‘咯噔’一跳,心想这副身体的倒霉鬼该不会是患了什么不治绝症吧?
“医……诶,不对,这位林郎中。”沈俊一脸紧张着问道:“在下还有的救么?”
林郎中闻言不由得多看了沈俊一眼,随即沉吟着移开搭在沈俊手腕上的手指,道:“怪哉,怪哉!老朽行医治病二十余载,逢遇疑难杂症逾百过千,却从未曾遇见过似公子这般奇特脉象,这般脉象者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已驾鹤西去,偏就公子非但气息如常,且还隐隐现有大病初愈之脉,这……却也实属罕见!”
听郎中这番话的意思,似乎是说自己暂时还死不了。至于体内存有两种迥异脉象,沈俊只能猜测是因为这副身体的苦主虽已死透,但原主魂魄尚存着几分仍在这副肉身之内还没完全散尽。
然而,沈俊内心也非常清楚,那就是自己绝对不能把如此猜测告诉给任何人知晓!毕竟像借尸还魂这种诡异之变即使是在科技昌达如二十一世纪都无法给出合理解释,更何况自己现在身处这么个连哪朝哪代都还没弄清楚的封建年代,若真要暴露了出去,只怕自己会被百姓当做成是什么妖魔鬼怪给一把火烧死……
沈俊因着心有所虑,露出副满脸愁眉不展神情。
林郎中见状,只当是后者怀疑自己医术不精,当场脸色也变的有些臭臭的。
“孙公子虽脉象异乎常人,却也不是得了什么不治绝症,以老朽多年行医经验,料定公子并无任何性命之忧。”顿了顿,郎中继续道,“不过,公子气虚体弱,宜多宽心调养,阁下稍晚些可派位小厮去老朽药铺抓两副补药熬服,用后,定能病除痊愈。”
郎中走后,晕过去的小厮这才二度转醒过来,怯生生的站在远处不敢靠近沈俊。小元子则扶着沈俊重新躺卧好,还细心的把被褥边边角角给掖紧实。
一阵困顿感袭来,沈俊也觉得浑身疲乏的厉害,但有些紧要之事还是得先确认一遍才能睡的安心。他微微咳嗽一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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