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红霞满天,染红天迹,似当年泼墨画卷的朱砂,博墨沁抬头看着,竟然倍感舒畅,这种日子从未体验过,真是快乐无比,轻松无比,不由便坐凉席上看着天空发起了呆来。
来这里本非他的本意,若不是遭受小人暗算,定不会出现此等事情,不仅丢了颜面,甚至被人看光了,虽然看光的那人丝毫未觉得不妥,还给了他自己的衣服穿。摸了摸袖口,虽是下等布料,却因为算好的手艺,整件衣服勉强还算得上看得过去。
若是在前几天,或许自己还会在香车宝马上fēng_liú快活,即便他很少近女色,也并不代表他不需要。想到这里,环顾四周,还真是男人窝,处处看见的都是男人,好像除了男人还是男人。
“你从小生在这寨子中,最大的感触是什么?”博墨沁淡淡开口,朝身边孟玉郅看去。
孟玉郅道:“快活。”
简短而又明了,不错,对于受尽拘束的博墨沁来说,来这里处了半天便觉得很是放松,无案牍劳形,无丝竹乱耳,处处洋溢着轻松自在,若是不自己身居高处,隐居于此必定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你呢?”孟玉郅抓住小山鹰,笑着回问。
博墨沁只轻笑,“相对我来说,你们时时处于危险之中,生命眨眼都能消散,我不过是个不巧被掳来此处的平民百姓。”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你,你究竟是谁?”孟玉郅眼神高深的看着博墨沁,玩味的笑容酷酷地挂在嘴角,好像已经将所有一切都洞穿一般。
看见孟玉郅这般高深笑容,博墨沁内心早已经打起了响鼓,难不成自己早就被看穿了?难道这次意外的计划注定要以失败告终?谁告诉他土匪都是一根筋比较好对付的?
“哈哈!你肯定是个江湖高手!我有这种感觉!”孟玉郅大掌猛然拍在了博墨沁的肩膀上,笑得很是豪迈。
吓死他姥姥了!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份被看穿了,博墨沁暗暗擦了把额头细汗,要是在这一步就被看穿,那他做人还真是做得极其失败。
皮笑肉不笑地,博墨沁回以了然的眼神:“没想到这你都能猜到,你还真是厉害。”
孟玉郅哪里经得起人家吹捧,那狂妄的姿态立马现了出来,拍着胸脯学着寨主的样子说道:“那是,也不看我玉小爷是谁,这寨子里,除了寨主就我武功最好。我只要一挥手掌,他们立马就倒一片,来再多人我都不怕,我只需一掌前浪滔天,那些小的们就刷刷刷躺倒一片!哎哟——松手松手!疼死小爷了!”
凉床上,博墨沁端坐在一边,手掌掐着孟玉郅的手腕子,只稍稍用了三分力就让孟玉郅喊疼了,顿时内心凌乱了起来。这牛吹得貌似有点大了。
见他还不松手,孟玉郅哭爹喊娘地嚎啕起来:“嗷嗷嗷……莫公子饶命,莫好汉饶命,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我给你跪下了,嗷嗷嗷……别用力别用力啊……疼啊……哎呦……莫大爷,您是亲爷爷!!您放了小的吧。哥啊!!爷爷他掐我!”
孟玉郅吃了大亏,见讨好卖乖没用,只能高呼正在厨房里忙得人仰马翻的孟云清救命。
听见呼救声,孟云清掂着厨勺就跑了出来,不敢置信地大声问道:“你爷爷不是在你三岁的时候就死了吗?你爷爷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凉床上,孟玉郅横躺着,一只手被博墨沁掐在手掌中,眼眶红红的,好不委屈。博墨沁见好就收,松开了孟玉郅的手,轻声咳了咳。
被掐疼的孟玉郅哭丧着脸跑到哥哥跟前,伸出被掐红地方,说:“小清儿给吹吹,疼。”
“活该!”孟云清不理弟弟,转身又回到厨房中,继续忙碌起来。
从来只会欺负别人的孟玉郅终于被别人欺负了,心里可别提多难受了,揉着个手腕子做在凉床的另外一边,拍了拍傻了般的小山鹰的脑袋,说:“黑毛,以后等你毛长齐了,你一定要保护我,见到有人欺负我一定要给我报仇。”
“黑毛是谁?”博墨沁不解,回头瞅着孟玉郅。
“哼,不跟你说话,我抱黑毛去找小清儿。”孟玉郅浑然没有了先去的君子风度,活跟一吃了亏的孩子一般。
博墨沁了然,原来黑毛是这只山鹰啊,本来打算要是养着的话给取个好听的名字的,既然已经叫了黑毛就黑毛吧,虽然小云云也挺好听的。
☆、16.这就叫私奔?[1] (1733字)
天黑透了,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树杈上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蓬勃寨的地势很奇特,在一个大山谷的背后,离大山谷不远的地方常年有清泉,孟玉郅经常泡澡的地方就是这里。
此时,清泉旁边站着两个身影,一个略矮,偏瘦,另一个略瘦,偏高,两人站着一起明显有很大一段差距。
略矮偏瘦的是孟云清,此刻他正左手提着花篮,右手打着灯笼,领着博墨沁往这清静的清泉处来。
从山谷里流淌出来的水清凉冰爽,用来饮用也是可以的,不过孟云清嫌这里离山寨太远,特让土匪们在七年前凿了口井,在清泉的上流引了一股水进寨子,所以这里一般显少有人来。
清泉汇聚到他们所站的位置时,已经流淌的不怎么明显了,清泉汇聚的水久了就成了一个天然的清潭。为了能方便泡澡,孟玉郅曾经花费了数月,在清泉的水坑边沿垒了很多块大理石,形成了十踏步的阶梯,一直延伸到清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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