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在这么险恶的情形下弃我而去呢?
我决定了,就算她是杜蘅派来的间谍,我也得把她感化咯!
晚饭吃得太饱,杜蘅卧在我的床上看我在房里来回踱步,他倒是很体贴地建议我俩一起出去散步消食。
我拒绝了他,一个人翻到了屋顶上,赏月。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儿晚上也是晴朗,明月当空就跟张饼一样,我不合时宜地想起师父那张圆圆的脸来。
都怪我爹平时对我教育得太好,他死了我都不怎么想他,如今对月想落几滴泪都只是想起我那失踪好几年的师父来。
缅怀了一会儿,我还是认命地回了房间,杜蘅还是那样卧在床上,见我回来了就挪开了位子,于是我又认命似的过去躺下。
容我说一句,真是暖和。
好了,说完了,灯一黑,眼已瞎,他大爷的杜蘅你要睡就睡!
杜蘅也躺下,揽着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是我说,他这怂得让我有点失望,不过更多的还是窃喜,难道这个上下的问题已经让他自己解决了?
解决的话皆大欢喜,我决定先睡觉。
多年前,我和白戈向当时还是太子的杜蘅磕头效忠,一个管文一个管武,他这个太子看似什么都不会,可一朝出手,骑马射箭策论庭辩均是上上,那时候我说是不崇拜他,却也高兴他愿意和我们这些伴读同榻而眠,不问各自身份,仅仅就是因为友情。
而此时再次同榻而眠,床上少了个奇葩,倒是有些不大习惯。
大概是他不再把我当成好兄弟,而是一个劲的想睡我的缘故。
友情一旦变了,并且是自己再无法掌控,让我都不敢肯定我俩将来会怎样。
☆、我想cǎi_huā时花儿自来到
东方云州为我朝皇都,这方水土古来极好,生养出许多有名的人物,白戈他爹算一个,我爹算一个,不才我也算一个。
我算在生得好那一拨里,小时候拜了个师傅,苦修武艺,也勉强让人觉得我也排的上养得好这一说。
可是出名太早,现在苦恼。
我学会喊爹的时候我爹就开始教我为臣之道,他是个好臣子,我不是,因为我也没遇上一个好皇帝,尽管这个皇帝同我一起长大,可他只想睡我。
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发光发热的岗位,我怎么做一个好臣子,太为难我了。
人敬我一尺我得还一丈,坏意义上也一样,可还是那句话,我打发小可以,打皇帝不可以,所以打杜蘅不可以。
看,我不过就是踹了他一脚就被发配来了冷宫,还得当他的暖炉。
我好迷茫,却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被阿罗喊醒,待我梳洗过,她送上一碗浓香米粥伴着她哥哥秘制酱菜,刚吃了一口我就想,乐不思蜀不过如此。
吃完了我想,这兄妹俩我一定要好好地讨好。
杜蘅已经离开,我得以一个人在我的床上放肆,指着他昨天躺的地方狠狠地说:“哈,看你今天还来占我的床!”
非要把你一脚踹到门外去!
阿罗还在屋里,所以这半句话我还是不说为好。
“陛下只是到时辰去上朝了,少爷您的午膳还得和陛下一起用的。”
你就不能让我多一点开心嘛,非要这么直白地戳穿我刚才白痴一样的想法?
我知道阿罗不是实诚,她肯定是杜蘅派到我身边的小间谍。
这小间谍做的不合格,都不知道先附和我取得我的信任了再打击我,果然是杜蘅派来的,和他是一个套路。
我大方地选择了忘记我刚才说的话。
阿罗问我:“纸笔砚台都备好了,您现在想做什么?”
你好像只给了我一个选择。
我看了眼窗外,天儿有些阴沉。我说:“今儿天这么好,不出门采个花,实在可惜。”
对,我跟着师父还学了一招睁眼说傻话,不过没有大师侄用得好。
不过我不是要出门干坏事的,此cǎi_huā,真的只是去御花园采个花而已。
采一筐娇色给阿罗做胭脂,阿罗一定能够感受到我对她真诚的心,我相信总有一天小间谍会投诚。
再采一筐送去御膳房,因为阿罗哥哥是个好厨子。
阿罗哥哥说只要有东西,就随我点菜,我馋御花园那些可观赏可食用的花好久了。
既然可以吃,何必让它们在萧瑟的秋风里寂寞成土零落成泥呢。
我丝毫不怕杜蘅事后来找我的麻烦。
阿罗好像有点怕,见我要出门,她很是为难。
哦,她怎么能不懂我呢,我人都在冷宫了,最后这点口腹之欲简直就是支持我还待在这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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