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透人情惊破胆,看穿世间心胆寒。
白璧易埋千古恨,黄金难买一身闲。
佛法浩瀚广无边,度尽人间苦和难。
人生究竟归何处,笑游清秀山水间。
话音一落,五郎伸手在自己头上拍了三下,一时间满头华发尽脱,留下一颗光头。五郎站起身来,双手合十,满面春光,对着桌前二人笑道:“贫僧终于了无牵挂,自此之后青灯古佛,山水同乐。若是有缘再见,定会向二位施主化些斋饭。”说完,五郎杨延德顺着石径走下山去,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自始至终,八郎未发一言,六郎却是愣在原地,不知所为。良久一声长叹,伏在石桌上大声痛哭,声泪俱下。杨延顺劝道:“五哥向来佛缘深、情缘浅,此般抉择想必也是命中注定,六哥勿要伤感。”
六郎自是寻思半响,叹息不止。而后八郎又道:“六哥,不知你可有退兵之策?”
一提战事,六郎当即精神抖擞,道:“实不相瞒,我想了许久,可还未有良策。”
八郎听罢点头,虎目一转,突然道:“六哥,我有一策不知可行与否?”
六郎:“八弟快讲!”
“六哥莫急,先听我讲一段往事。”八郎想了片刻,道:“一年前,我尚在西域,随辽军攻打西夜国。我本欲千里擒杀西夜王,却不想西夜王竟是一对孪生兄弟。二人长得异常相像,甚至可以说毫无差异!两个西夜王同使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招式锤法同样相同,威力无边,远远超过一人之力。那一次,我惨败四支亮银锤下,命在旦夕!揽月驹也为了救我而亡,便是我那把九耳八环银面抹月刀也在那场战役中卷刃作废,足见其威!”
六郎道:“八弟何意?”
“六哥,若是战场之上突然出现两个杨六郎,你说韩昌能不做怕?能不退兵吗?”八郎诡笑道。
六郎:“你是指......?”
“银枪将,任炳任堂惠!”
书中代言,大宋朝的杨景杨延昭因其擅使虎头錾金枪,故而人称“金枪将!”而任炳任堂惠因其擅使虎头亮银枪,加之其与六郎杨景长得甚是相似,常人难辨,故而人称“银枪将!”
再说六郎,此时思虑片刻,当即虎目放光,道:“多谢八弟良策,十日之后,我当与韩延寿决战于黄土坡!”说罢便要告辞下山,又嘱咐八郎道:“八郎,你的坐骑兵刃我已帮你带来了,现在庙前。你虽为杨家将,但却从未练过杨家枪法,实属遗憾。我这本是自己撰写的《杨家枪法》,现交付与你。你天性异禀,想必不日之后便可惨痛杨家枪法之精髓!”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交付于八郎延顺。
八郎小心接过,掖在怀中。六郎便下山回城,暂且不提。
☆、竹林归隐
八郎延顺独自留在石径竹林,但见明月当空,繁星满天,秋意甚浓,此间竟无所想,只是怅然伫立于石桌前。为自己倒满一杯酒,入口极涩,不住咂唇。但闻身后脚步声响,不久来到近前,便被人从身后抱住。
杨延顺放下酒杯,手搭在耶律休哥双手之上,并未回首,只是问道:”此间唯剩你我二人...也算是清静了许多。“
耶律休哥:“是呀,只剩你我二人。”
杨延顺:“铁筝,陪我坐上片刻可好?”
“有何不可。”耶律休哥坐下石凳,杨延顺亦坐在一旁。清风拂面,顿时清醒了许多,便道:“中秋之夜,北国之月亦照南国,辽人也好,宋人也罢,不都享受中秋佳节,何故频生战事,非要一争高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本是同根生?天下也只有你杨八郎会如此作想吧?”耶律休哥笑道。
杨延顺:“非也非也。天下作此想之人必不在少数,只不过......”。
“不过什么?”耶律休哥追问道。
“不过,此等人皆如我一般,无心去理甚国家大事,只想安守田园,陪伴妻儿老小,亦或纵情山水,放浪形骸罢了。”杨延顺答道。
耶律休哥:”宋人不是讲’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吗?”
“哪个宋人讲的?“杨延顺问道。
耶律休哥:“我怎会知道!”
杨延顺硬眉一皱,道:“应该是‘天下太平,匹夫有责!”
说罢,又饮了酒一杯,转头看去,耶律休哥面色苍白,依有病态,忙道:“铁筝,你身体尚未全然康复,此处秋寒不弱,你又不能饮酒抵抗,我们还是早些回屋为好,以免你病情加重。”
后者点点头,没在言语,两人遂相扶回到庙中斋房,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二人辞别了庙中沙弥,相伴下山,来到遂州城内,此时战事不紧,城门尚可开放,边关百姓如常日一般劳作生活。久居边关的他们似乎早已不怕战争的残酷,战事一起,便放下手中一切繁务,守城扼关。战事一退,便还原本来角色,经商的经商,劳作的劳作,回归平淡生活。
话说二人寻回一字赖脚玉麒麟,又置办了一车货物,辗转来到了遂州城南门的一处僻静小巷。走到巷口的第三家,杨延顺敲了敲门板。耶律休哥甚是不解,问道:“你带我到这儿干嘛?这又是谁家?”
杨延顺一笑,答道:“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耶律休哥也未再追问,二人站在门前等待。不多时便听到门内院中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板被人拉开一条缝隙,自里面探出一颗白首,望着两人片刻,突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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