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噗嗤一声,笑容更大:“都是屁,都是屁……”
我耸耸肩,最好不要在同行面前夸自己,大家几斤几两,谁不清楚呢?
就这样继续了几天后,一个人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他叫阿木。
关于他,真是个神奇的存在,生活中是一定有这种人的,可是我不知道他这种人怎么会来洪都新府?不仅是我,大家都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跟典立私下聊天的时候问过他两句,他道:“这是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硬塞给我的,这是他外甥。”
“……让自己的外甥去卖?”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吗?”典立淡淡的问我,眼中还有些迷茫。
“……”难道你觉得说得过去吗?但是这句话我没跟他说。我想想道:“要是洪都地名声被他弄臭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们吗?”
“……”我沉默片刻,复问:“那他被客人弄死了怎么办?”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对话结束。
……
阿木长得清清秀秀的,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他刚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愣了一下。最后阿武先开口问:“你是来卖的?”
“嗯。”他点点头,话很少。
“好一个高冷小仙子。”欺负新人的传统还没丢,只不过这次的主角不再是我。
在此期间,阿木坐的笔直,一言不发。黑子低声问我:“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这个人有点怪。”
“我感觉也是,不像是个很有骨气的人……”
他可能是看出来了整个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跟大家一起欺负新人,于是一屁股挪过来,对我笑了一下,道:“我叫阿木,你呢?”
我愣了一下,然后道:“阿汶。”
“你呢?”他问黑子。
“黑虎。”
听完黑子的话,他一阵爆笑,然后道:“你这个名字好土啊!!”
不仅是黑子,全场的人都愣住了。在这里,就算不叫黑子一声“虎哥”,也是玩叫“阿虎”的,像他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我以后叫你蚊子行不行?”他问我。
我有些发愣,这样的人……他是怎么想着来做这行的?
估计所有的人都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他们早已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惊讶转瞬即逝,我拍下他搭在我肩膀的手道:“我和你不熟,名字不要乱叫。还有,我的肩膀很贵,一般人摸不起。”
他尴尬的收手,然后脸变得通红。为了挽回面子,他小声抱怨了一句:“有什么可牛的……再牛不还是出来卖?”
有人讽刺道:“你不也是出来卖?当了婊Ⅰ子还挂什么贞节牌坊!”
阿木仿佛重新有了底气,他道:“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可是大学生。”
“呦,这么牛,清华的还是北大的?”
他闻言气的脸通红:“别问了,反正就是比你们这帮没念过书的强!”
此话一出,戳了所有人的软肋。
他这种性格,在外面可能都不会混的很好,但是起码还能活下去。可是我不懂,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吃人不吐骨头渣的地方。听典立的话,他以前也是做过的,但是这种人怎么会活到现在?
有人呦幽幽的说了一句:“在这可用不着老师教的东西~”
全包厢的人笑的不停。
其实当你步入社会的时候就会发现,如果有人想看你出丑,那么他不会告诉你你的错误,哪怕是用批评的方式。
那次接客,所有少爷都没抢阿木的生意,我和黑子不会参与这种事情,但是也不会告诉他。我们何苦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明目张胆的和所有少爷作对?这不现实。
他们的用意我知道,他们故意让阿木有与客人接触的机会,因为从阿木这张嘴和情商来看,他一定会被客人收拾的很惨。
不得不说,阿木在床上还是有两下子的,但是……他过得并不舒服。
只是五分钟,他就已经被打的晕头转向。他的客人是个又老又丑的肥婆,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却刚开始就对她露出嫌恶之情,还告诉她要减肥。
能来洪都新府的客人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偏偏这样的人都难伺候的很,你接受他们的恶趣味还来不及,还敢公然反抗他们?
当然,被触过霉头的那个女客人没什么人敢接了,当晚阿木就被典立拎出去一顿教训。
下班后,大家看着狼狈无比地他,笑问道:“怎么样?大学生?老师教的都对吗?哈哈哈!”
周围人哄堂大笑,阿木咬唇不语。
因为今天我动作有些慢,所以才留到了最后,黑子嫌热,便去外面等我。阿木见四下无人,便走过来,道:“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收拾东西。
“我知道你看他们不顺眼,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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