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厮磨半响,却听得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咳,继而是一阵低低的哽咽声。
阿芸心中一惊,这是在做什么,竟然在这……而把自己儿子给忘了……她脸色一红,一把推开祁津,结结巴巴道:“先、先看孩子。”
祁津见她害羞,心中大乐,揽着她肩膀,大大咧咧地进了屋,却见祁越坐在地上,黑脑袋埋在膝盖间,正嘤嘤嘤地哭的起劲。
阿芸心疼的不行,忙来到他身边,蹲下问:“祁越呀……你哭什么呢?”
祁越仍是嘤嘤哭,岔气了,喘一大口气,再接着嘤嘤。
祁津觉得好玩儿,也凑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喝了一声:“喂,多大了你,还嘤嘤嘤的哭,也不怕人笑话。”然后转身对阿芸说,“对了,阿芸,这家里另一个小孩儿,特别俊俏那个,叫什么来着?”说着冲她眨巴眨巴眼。
阿芸一愣,随即了悟。唔,祁越这厮,对小溪的依赖和喜欢表现的是有多明显啊,连只在这待了这么会儿的他爹都发现了……她随即接道:“哦,你说小溪呀。祁越,小溪在里屋估计也闷了,要不,娘去把他喊来和你玩?”
这话一落,祁越“噌”地一声,脑袋拔了出来,小脸上干干净净的哪有泪水!他见面前这俩大人冲他笑的不怀好意,顿时脸一红,知道他们是在拿小溪取笑他,心里懊恼不已,索性耍起赖来。
“哼,娘你也学坏了,跟这个人一样!”他瞪着祁津,面色愤愤。
阿芸面色一红,笑骂:“净胡说,别老是这个人这个人的喊,祁越,他是你爹,你得记着。”
“他才不是我爹,是我爹能五年都不来看我么?”
被这话一堵,阿芸望了望闹脾气的儿子,又看了看身边满脸惬意的某人,心中一闷,怎么着,敢情这事儿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她伸手捏了祁津腰一把,嘴角努了努,示意他开口安慰儿子受伤的小心灵一下。
祁津得令,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祁越,我是你爹,过去五年没来看你和你娘,是我的错。”他见祁越那小子的表情有些松动,继续放下身段儿道,“我今天来,是成心想带你们回家的,回家后,我一定会尽力弥补你,加倍对你好。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呗。”
祁越扭过头,看他一眼,随即又立马扭过去,“你为什么抛下我娘?这五年又干啥去了?我们跟你回去,住哪啊?我娘是什么身份跟着你,要是让她吃亏,那才不干。”
阿芸听到这话,眼眶一红,她垂下头,手指攥着衣角。她刚才并没有问侯爷这五年的事,也没有问之前他为什么让她先避开,避开……避谁呢?这些东西,她是没有勇气去问的。却不想,被自己儿子这样连珠炮一样一个不落的问了出来。她望着儿子的侧脸,突然有些想哭。这几年,自己一个人苦苦挨着,今天就因了他这几句话,也丝毫不觉得辛苦了。
祁津闻言,有些怔忡,这孩子是像谁啊这是,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多,不容他多想,祁越皱着小眉头目光紧紧逼着他。他叹一口气,解释道:
“当初我没有想要抛弃你娘,是有原因的。”他望着阿芸,神色复杂。
“什么原因,快说!”祁越小脸紧绷,紧追不舍。
“咳,你爹我呢,有一个好朋友,他是个都尉,在外面打仗,一时不能立刻赶回来。他和一个姑娘两情相悦,那姑娘的爹娘有钱有势,不允许她嫁给一个小小都尉,就给她另选了婚事。”说到这,祁津顿了下,眼睛瞟了瞟阿芸和祁越,小声说,“你们能猜到后来的事么?”
阿芸额头一滴汗:“别卖关子了,直说吧。”她看了看祁越有些迷糊的小脸,得,这孩子估计还在纠结“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呢。
“咳,然后,我就慈悲为怀,把她娶了回来。”
阿芸:“……”
祁越:“啊?”他愣了会儿,随即大叫起来:“你都有了别的女人,还要我们回家!你想的美!”他气哼哼地拉着阿芸的衣袖,大声说,“娘,你也听到了吧,这人是坏人,是要我们回家去做奴隶的!不能跟他走!”
祁津满脸黑线:“我说,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嘛。”
“我虽然娶了她,但她也知道我这是为了我那朋友,并没有发生什么。而且,没过多久,我那朋友就回来了,就把她带走两人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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