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药眠眼睛登的一下亮了:“自然是极想的。”
“那就等蛊取出来了,把你自己这条命也一并交代了吧。”
慕言的话音刚落,何药眠就立刻消失在地道里头,伴着地砖挪动的声音的是他略显急促的嗓音:“我懂我懂,小民胆子小,不要秘密只要命。”
这边慕白坐在回王府的马车里头摩挲着摊开来的羊皮卷,他再一次思考了慕言留着他以及答应这个赌约的缘由。他在慕言的眼中大概像被猫盯上了一只老鼠,在把对方弄死之前总要先满足自己的玩心。
当然,按照之前慕言的意思,他肯定是要和对方不死不休的。太子的那番真相剖白,无非是在向他表达这样的一个态度:不管慕白愿不愿意,他都得陪着慕言纠缠下去,因为主动权掌握在慕言的手里,什么时候结束得由他说了算,容不得慕白说不。
慕白的手指在朱笔点的地方打着圈,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而慕言能让他乘机而入的地方就在于过分自信。他迟早会让慕言明白,这场争斗里,能够说了算的绝对不只是一个人。
这一回他和慕言赌的不是别的,正是被称为最难啃的骨头的荆城。荆、城位于北国、灵越、南奥三国交界处,虽然人口少,城里也无珠宝堆积如山,但因为地处要塞,还是成了三国争抢的一块香饽饽。
而慕白的赌约,正是这座城。要是谁能有法子拿下荆城,荆城就成为谁的封地。对不管是谁夺下的,归入了北国就是好事,只要太子同意,他自然也不会跑出来唱白脸。
只有荆城成了他的,计划里的某些部分才能够顺利的实施。慕白手指紧紧地捏住了那羊皮底图,乌黑的眸子里沉淀着极其复杂的感情。
慕言在某些方面对他纵容得出人意料,大抵是因为太过轻视,也有可能是想要养出一个势力相当的对手,然后陪他生生死死的纠缠下去。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慕白要的结果只有一个。这辈子,他只能赢不能输。
等回了安王府,慕白便径直去了苏嬷嬷住的沁心园,沁心园伺候的侍女和小厮都被后者分配了任务出了园子,只有那个哑巴花匠从侍弄的花儿里抬头,对着慕白啊啊啊了几声算作是请安。
苏嬷嬷的房门是半掩着的,慕白敲了三声,轻轻推开了房门。屋内是很浓的茶香,桌子上摆着的苏嬷嬷最喜爱的那套茶具,房间里却没有人,只有带着檀香味道的烟从墙缝里冒出来。
“主子把第三排第四列的格子抽出来,再把墙上的美人图掀开。”女子的声音从墙壁里头传出来,显得有些失真。
慕白走到那个巨大的茶叶柜面前,用了不小的力气才把那个格子抽出来,身后响起石头摩擦的声音,那张紧贴墙壁的美人图也飘了起来,露出一个六尺高的洞口来。
“主子快些进来,不然门马上就关了。”这回的的确确是苏嬷嬷的声音了。
慕白掀了图微微弯腰钻了进去,里头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矮柜,一个燃着檀香的香炉,还有一张摆放着长生牌的小桌子。
苏嬷嬷的打扮也和平日里很不一样,她身上穿是件鸦青色的窄袖衫襦,发髻梳得很复杂,头上插着金镶玉步摇,脸上妆容极盛,教慕白几乎认不出这就是抚养了自己多年的苏嬷嬷来。
苏嬷嬷虔诚地凝视着放在桌子上的长生牌,慕白也就把视线放到了那排位上头,上面的刻着个九个小字——瑞亲王慕聃长生之位。
“主子读了那么多的史书,可还记得这长生牌位上的人是谁?”
慕白回想了一下,取了搁在桌上的五支香,祭拜之后便将其插`入了香炉。
“瑞亲王惊才艳绝,是四百年前极有名的文武全才,我习的贴子里便有瑞亲王的真迹,师父给我兵法里头有两册为他的心血。他曾为北国开疆扩土,深得民心,当年无数人曾为其奉长生牌位,只惜英年早逝,虽娶妻但未能留下子嗣。当时的太`祖只能另立裕亲王为太子,便有了如今的北国皇室。”
慕白凝视着那个名字:“所以算起来,这位瑞亲王也是我的太祖`叔父。”
苏嬷嬷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把当年的一部分真相说了出来:“其实当年瑞亲王对高祖早有提防,料其会做出戮兄杀父此等丧尽天良之事,一开始就没有让王妃诞子的消息传了出来。所以当年尽管瑞亲王身死,他的心腹却带着瑞亲王的血脉逃了出来。瑞亲王并非小主子的太祖叔父,而是太祖!”
苏嬷嬷朝着慕白就跪了下来:“当年厉后诞子,那胎儿心头血也于太子慕言无用,那胎儿没多久因为宫女看管不力窒息而亡,奴婢便自作主张讲小主子换了进去。”
女子面容悲愤,字字泣血:“当年裕亲王夺了瑞亲王的皇位还将其迫害致死,奴婢本想着若是主子没有多夺皇位的意愿便尽所有力量帮助主子隐退。但既然主子有这样的想法。奴婢便不得不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于殿下,今后必然倾尽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帮殿下把这原本属于瑞亲王一脉的天下夺回来。”
苏嬷嬷又沉了沉声:“这天下,本该就是您的。”
☆、第31章 三十一
接下来苏嬷嬷把四百年前瑞亲王的事迹详细的讲了一遍,然后又一一道来了当年那忠心下属和瑞亲王残留的势力如何护住主上遗孤,一直又怎样暗地发展势力养精蓄锐。
“北国皇室向来是子嗣单薄,九代单传到现在如今也就主子这一个。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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