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原本受伤的那只手给我这么一拳,顿时就砸得骨节碎裂。
那种痛苦让他两眼一黑,眼看着就要昏死过去,但我却并没有让他这般好过,而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脑袋,往着那审讯桌上猛然砸了下去。
砰!
仅仅只是一下,那结结实实的审讯桌就直接塌了下来,棍子满头血污地趴在了碎木块中,身子忍不住地抽搐。
马局长一脸铁青地瞧着我,而旁边的记录员则吓得惊声尖叫起来,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门口喊道:“马局,马局,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理会旁边的动静,而是一把揪住了棍子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起起来。
我冲着他嘿然笑道:“你现在还这么坚持么?”
棍子既然走上了贩毒这条不归路,又敢拿枪拒捕,自然已然是亡命之徒,然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更是料不到我居然敢当着警察的面,把他这一顿暴打,而且仿佛还要杀了他的架势。
他顿时就发怯了,哭丧着脸说道:“陆言,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胡乱攀咬;对不起,我小心眼——你别打我了!”
这个时候那审讯室的门已经给撞开了,好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有的还举着枪,指着我猛喝道:“蹲下,抱头!快蹲下……”
我不管这些人,而是揪着棍子的脑袋,说你把事情的经过,跟马局长说一下吧。
棍子瞧见我在这么多警察的枪口下还面不改色,一副比他更加亡命的疯狂架势,终究是软了下来,哭着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结结巴巴地说了清楚。
他讲完了之后,我松开了勒在他脖子上的手,举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审讯椅上,平静地说道:“我的话说完了,你们随意。”
后面进来的那几个警察冲了上来,给我重新上了手铐,而先前被我撂翻在墙上的那年轻警察也爬了起来,冲着他们喊道:“脚,把脚也拷上——这家伙能够挣脱手铐……”
挣脱手铐?
还有这样的人么?
那几人有些不敢相信,然而瞧见他很坚持,没办法,就给我的两只脚都给铐在了那审讯椅上,而这时张大器擦着口鼻间的血走到我面前来,手指几乎指到了我的鼻子尖上来,说你居然敢袭警,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不,信不信我现在直接就崩了你?
我瞧见他的拳头眼看着就要砸落到我的脑袋上来,不由得咧嘴一笑,说警察叔叔,你最好还是低调点,刚才我要是不留手,你已经不可能站着跟我讲话了……
我脸上带笑,而话语里却十分冰冷,那家伙回想起来,难免一阵后怕,脸上就多出了几分恐惧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局长终于开口了:“够了,张大器同志,你今天太累了,去卫生院看一下伤,这案子就先别跟了。”
张大器眉头一杨,说马局,可这小子……
他还没有说完,马局长的脸色就是一板,说我说的话,你觉得是在开玩笑么?
马局长一发火,旁边的人就看出来了,纷纷过来拉张大器,连哄带劝,把人给拖了出去,而这个时候马局长又瞧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找个房间给他待着,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别铐那么死了。”
领导一说话,下面的人自然就会意了,过来把我脚上的手铐给解开,然后把我押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里关了起来。
我也不慌张,那房间有一板床,直接躺倒在了上面,平静地躺下。
闭上眼睛,我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将手上的鲜血往床板上擦去。
说句实话,我今天之所以这般凶狠,并不是因为心态变化了,觉得自己是修行者就了不起,而是因为我是被当着自己父母的面给带走的,而且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揪心了。
我第一次听到我母亲发出那般惨烈的哭嚎,也第一次瞧见我父亲掉下泪水。
估计这一次的事情,会成为他们这一辈子心里的阴影。
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倘若是因为我犯了事儿,遭受到这样的待遇,那也就算了,但是这一回,根本就是无妄之灾,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下来。
这是什么?
贩毒!
我可记得以前普法的时候宣传过,五十克毒品,就可以直接枪毙了,这事儿若是给敲成了铁案,我爹我娘可怎么受得了?
所以我恨,这种愤怒不是平白无故的,而且我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一直忍耐。
人总得露出点爪牙来,才不会被人给欺负,特别是像张大器这种,不把嫌疑人当做人的家伙。
我躺在木板床上,没一会儿,房门给打开了,有人端了一碗辣辣的汤粉进来,说吃夜宵了。
吃夜宵?
我刚才还一肚子火,这会儿却忍不住笑了,说什么情况啊,嫌疑人还有夜宵吃,这是什么待遇啊?
那警察也觉得别扭,板着脸,公事公办地说道:“是给刑警队同志的加餐,马局吩咐给你也送一碗过来,你爱吃不吃……”
我说吃,怎么不吃,不过我这手给铐着,怎么吃啊?
那人居然直接过来,把那便当盒放在了旁边的地上,然后把我的手铐给解开了,说喏,你吃吧,赶紧的。
他拿着手铐离开,我蹲下身来,将那便当盒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油汪汪的牛肉米粉,刚刚送过来的,热气腾腾,浓香扑鼻,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呼啦啦地吃了起来。
吃米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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