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这是某人的“杂念”来了……老和尚格外有眼色的起身离座,合十告辞。
见某人背着身不搭理自己,燕不离气冲冲的跪坐在榻上,磨牙道:“宗主这是要吃斋念佛,剃度出家了吗?”
池月继续合着眼:“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妈的,当老子是空气?燕不离挪到他面前开始摇晃对方的肩膀:“你睁开眼说句话行不行?”
“有事就说,本宗听着。”对方睁开眼又飞快的闭上了。
“为何一直躲着我?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池月心里泪流成河:可我想吃了你……
燕不离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忍不住猜测道:“你不会……是不举了吧?”
“胡说。”
“老子不信,试过才知道。”某人伸出爪子就开始扒池月的衣领。
“不许胡闹!”
“你不让我试我就找别人试!”
“你?!唉,你慢点……小心孩子……”
彼岸斋门外,两个弟子见祜幺大师走了出来,忙迎上前道:“师父,方才有个女施主她非要闯进去……”
“为师知道,取经路上多灾多难,总有妖精要吃唐僧肉的。”
“那师父为何不拦着她?”
“为何要拦?”老和尚笑了笑,“唐僧他也想吃妖精肉啊。”
第71章:遇蛇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幽谷之下,青潭碧波映日。芳林深处,玉树琼苞堆雪。又是一年梨花时节。
“白锦无纹落银霞,万蕊参差染香沙。天姿灵秀意高洁,缘乃姑射化仙葩。”芳飞如雪的花海中,披着轻袍长衫的女子立于林中,一手捧着隆腹,一手拈了枝冰清如玉的梨花,冲树梢上的杂毛大鹦鹉点了点,“快学!学好了赏小鱼干。”
衔环溜溜的转着小圆眼珠,张口叫道:“葩、葩、葩!”
“……算了,这句太难,换一首。”燕不离扶额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日、日、日!”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上、上、上!”
“我靠。”
“靠靠靠……”
“小畜生闭嘴!”
“畜生、畜生、畜生……”
燕不离气急败坏的把花枝子扔到地上,终于明白江莫愁为什么会喂它巴豆,揪它尾巴,关它小黑屋了……
要是换成自己,早他妈把这淫鸟炖了!
衔环呼扇着绿色的大翅膀自枝头腾起,盘旋在某人头顶上空,口中依旧“畜生”不停。燕不离昂首托腰,指天骂道:“死鸟,有本事你下来!”
对方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有本事你上来。
“切,会飞了不起啊?!”燕不离摞胳膊挽袖子道,“老子以前也会,就是现在夹带着私货不方便,不然分分钟收拾你。”
大鹦鹉怪叫一声,屁股一抬,一坨温热的鸟粪便从天而降。
“靠,还发暗器!”身怀六甲的某人吓得往树林子里一扎,险险避过污顶之灾,却不凑巧的踩到一条刚从冬眠中苏醒,出洞遛弯晒太阳的蛇……
某蛇回头一瞧,发现自己的尾巴尖儿扁了,顿时泪奔。
尼玛这以后还怎么在爬行界混呀?拿什么泡母蛇啊!大姐你敢不敢把脚抬起来?本蛇的心好痛知道吗!
然而燕不离的注意力仍停留在天上,根本没意识到脚下的惨案,只是忽觉腿上一痛,低头一瞅才发现自己被蛇咬了。
“我靠,要不要这么倒霉?!”他骇了一跳,勉强扶着树才没跌倒,但还是捂着伤口,费力的蹲了下去。
妈的,那蛇长得好丑,会不会有毒啊?老子是不是要死了?池老魔你他妈到底跑哪儿去了……
燕不离又忧又怕的靠着身后的树干,明媚的日光透过横斜交叠的花枝,映在那张淌着水痕的脸上,斑斑驳驳、影影晃晃。
搬到这里的第九十二天,他第一次哭了。
上元一夜,虽然那个人竭力掩饰,但仍能感觉到身上的人喘息紊乱、汗出如雨,自始至终都在忍耐着什么。
追问之下对方才敷衍了几句,竟是练功出了岔子,心魔成障,不宜欢爱。这理由给的委实牵强,但燕不离不是女人,池月不愿说,他也不纠缠。
自彼岸斋归来,两人依旧极少照面。池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和两地分居无甚差别。直到有一天,神龙大人终于全须全尾的现身了,却是将他送下幽谷,只道为了安全。
碧潭旁的木屋里变化了许多。坏掉的木床真的换成了铁床,起居物什也添置得齐全,什么都有,只是终归有些寂寞。
好在有只贫嘴的鹦鹉在身边叽叽喳喳,住得习惯了,倒也不觉时间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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