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罗轻舟将指甲深深的刻进了掌心,印出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来,“你不杀我,让我住进丞相府难道不是因为我这张脸?怎么样,很像大韩的皇帝韩臻吧……”
赵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又自顾自地看书去了,淡淡说道,“那又如何?”
罗轻舟最恨的就是赵麒每每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一个自说自话的戏子。
罗轻舟道,“赵麒,你在上/我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谁?”带着些报复的意味,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不也是单恋着大韩皇帝么,却连说出口都不敢!只是懦弱的寻了个替身罢了!”
赵麒瞅了他一眼,冷冷开口,“闭嘴。”
“怎么了,丞相大人被说中了心事,要取我性命么?”罗轻舟笑了笑,双手撑在书案上,俯□慢慢靠到赵麒面前,轻笑道,“赵麒,我赌你杀不了我。”
赵麒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稍稍抬起头与他直视,墨色的眸子波澜不惊,仿佛看着的是什么不值一提的死物,“哦?为何?”
罗轻舟弯起眼睛,朝他暧昧一笑,带着些勾引的意思,却道,“下一次见面便知道了。”
下一次见面?赵麒蹙起眉,奇怪的看着他,却见罗轻舟轻笑着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竟飞快的跳出了窗外,消失了踪影。
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赵麒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罗轻舟是习武的。
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了许多事情,比如当初他力道掌握的刚好,敲晕了自己两个时辰;比如说他一个少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自己带到一处偏远民宅;比如当初泉州大水,他既然是站在城头看着自己从南湖回到泉州,怎么会准时赶回了衙门……这些倒是可以解释了。不过,既然他的功夫惊人,有怎么需要接近自己来躲避追杀?
倒是奇怪了。
正想着,房梁上跳下来一人,正是昨日正式成为赵麒贴身护卫的黑衣人,他朝赵麒拜了一下,问道,“大人,可要属下去追?”
“不用了,随他去吧。”赵麒摆摆手示意他无妨,又道,“那封信交给刘大人了吧。”
黑衣人点头,道,“属下已经叫人交给刘大人了。”这说的自然是刘长卿,那封信自然也不用多问。
赵麒闻言一笑,道,“他是什么反应?”
黑衣人回答,“刘大人看了好几遍,没有什么反应。”
“哦?”赵麒挥手示意他先退下,“派人保护好他,尤其是叫人盯紧张贯那老匹夫。”
黑衣人恭敬答道,“是,属下必当不负使命。”
队伍休整了两日后,全军赶往西疆最边境屠苏城。屠苏城前些日子被广罗国攻破占领,大韩军队驻扎在二十里外。张翔将军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目前还躺着前线阵营急救。
路上,贺祥云毕竟年纪大了又是文人出身,受不住长时间马上行动,便遣人租了辆马车,跟在队伍后头,四周自然是护卫保护着。赵麒骑了一会儿马,腿间的伤口也似乎是裂开了,便也坐进了马车,与贺祥云一起乘车而行。虽然是有些丢脸,不过还是止疼要紧。
“唉,为了百姓苍生,这一路上是让赵相奔波劳累了。”贺祥云叹气道。
赵麒心想他哪里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这个贺祥云倒是太抬举他了。不过他还是拢了拢衣袖,喝了口茶,轻叹道,“等战争结束,百姓安居乐业,也不枉本相这次行程了。”
贺祥云点点头,刚正不阿的脸上又露出许多赞同和钦佩来,道,“唉,只可惜了和硕公主,年纪轻轻的……”
赵麒问,“和硕公主?”
贺祥云哦了一声,道,“赵相那时候不在朝廷做官自然是不知晓。那是二十年前了,先皇为了向广罗国表示友好,将最疼爱的妹妹和硕公主许给广罗皇帝做了皇妃。”
“还有这回事?”赵麒倒是真的不知道,二十年前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哪里记得这些,又问,“那为何广罗国又起兵来犯?和硕公主是不受宠?还是倒了戈投向广罗皇帝了?”
贺祥云叹了口气,道,“唉,赵相多虑了,和硕公主从来是品性纯良,嫁到广罗后深得广罗皇帝宠幸,不出一年便诞下一子,排名老五。那时候广罗皇帝为表感激,还特地向我大韩献上了几十箱大礼。只可惜,和硕公主后来是病逝了,也留下一个皇子,听说也是受宠,被广罗皇帝封了少年将军。不过,到底是命不好,大约去年,和硕公主的孩子失踪了,听说是被……”
贺祥云压低了声音,凑到赵麒耳边,道,“这皇室争宠莫过于此,广罗皇帝再宠五皇子,可他身上毕竟留着一般大韩的血,立储的可能性自然是不大。不过广罗皇帝却宠他没边,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况。我听闻说是大皇子派了杀手,私底下取了五皇子的性命。”
赵麒手上动作一滞,半眯起眼,“哦?原来如此。”
贺祥云道,“这五皇子消失了一年之久,恐怕是”
“那倒未必。”赵麒勾起唇,喝了口茶,“且等着吧。”
贺祥云一愣,连忙问道,“赵相可是有了和硕公主孩子的消息?倘若广罗皇帝保不了他,倒不如投了我大韩,这样一来,百姓也要埋怨广罗无情而偏向我大韩。现在正是战争时期,民心最要紧。”
赵麒摇摇头,“本相头一回听说和硕公主,哪里知道他的孩子下落。”
贺祥云一想也是,便没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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